錢謙面無表情,他只是眯著眼,眼眸里似乎閃爍著什麼,然後他慢悠悠的道:「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就先綁著吧,唐大使吩咐的事,能不照辦嗎?」呵……他乾笑了一下,卻做出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背著手走了。 壹百~萬\小!說 ·
葉春秋只在遠遠的看著那唐大使鞭撻兵丁的一幕,葉春秋只是抿著嘴,葉春秋心想:「這是殺雞嚇猴嗎?嚇的,又是哪一隻猴呢?」
恰好這時,唐大使氣急敗壞的帶著幾人怒氣沖沖地往葉春秋方向而來,葉春秋很鎮定的走開,可是唐大使依然還是看到了他,唐大使嘴角不由獰笑起來。
葉春秋待在營里,他當然是無計可施,此人是以軍醫的名義入營的,除此之外,此人還是舉人,想要驅趕他,唐大使覺得有些無力。
不過……
唐大使心裡冷笑,等他回到自己的營帳,便有個書吏探頭探腦進來:「大人,已經查得越來越清楚了,那葉春秋與錢指揮勾結在一起,在黃水灘……」他聲音越來越低,倒是最後的話,加重了語氣:「除此之外,錢指揮還從庫中偷偷取了火油和火藥,大人是不是要過問一下?」
唐大使卻是淡淡的捋須:「哦,居然膽子大到了這個地步,不必過問,現在過問,反而使他們心有所忌,不敢肆意胡為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鄭伯克段於鄢的典故嗎?呵……不縱容他們,怎麼能拿捏住他們死罪的把柄,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你且下去。 壹百~萬\小!說 ·」
那書吏告辭而去,唐大使則坐在案後,顯得老神在在的樣子,顯然……他一點都不急,而今他仿佛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嗯,雖然已經智珠在握,不過……總要先戲耍戲耍才好。
嗯,不知那封書信送到了南京都察院沒有,那位鄧同年,也不知肯不肯幫這個忙,若是肯幫忙,那就更好不過了,那邊先一封彈劾奏疏遞上去,先惹來關注,接著……」
………………
南京都察院。
鄧健病了。
心病啊。
鄧健性子比較急,而且很火爆,這其實倒也沒問題,可問題在於,越是這樣急脾氣,越是要面子。
前些日子,院中諸同僚,見了都在念他的詩,然後稱好,好個屁,鄧健當然曉得,他們當著自己的面,多半是要說好的,背後卻不知怎樣嘲笑自己呢,是說自己不自量力嗎?又或者是說自己班門弄斧?
反正……沒有什麼好話。 壹百~萬\小!說 ·
他決心避一避風頭,就像那張紹告了假,說是自己腳疾發作。
他住在南京較為偏僻的一出院落,其實日子過的挺清苦的,鄧健和黃信不同,黃信背後好歹還有個士紳之家撐著,他呢,則是真正的中產之家,家裡其實沒有太多的薄田,好不容易做了官,那也是清流,清流御史,幾乎難有什麼油水,但憑著朝廷的俸祿,生活可想而知。
一個小庭院裡,妻子自然不可能和自己一道赴任,所以只有一個老門子,他每日就在這庭院裡唏噓不已,懊惱著各種的事。
唐大使的書信來的很快,經過了急遞鋪,這種公文和私信,幾乎是快馬加鞭送來的,中途不會有任何的停滯。
唐兆豐是誰?
鄧健沒有太多的印象,這人口稱是自己的同年,不過……他撓撓頭,那一科的進士足足有兩百多人,他眼裡當然會有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即便是二甲的進士,他大抵也都有一些印象,那麼說來,此人一點印象都無,必定是三甲了。
三甲是賜同進士出身啊,這就等於是朝廷的安慰獎,鄧健素來是眼高於頂的人物,怎麼會瞧得上這些人。
所以撕開信箋的時候,鄧健顯得沒什麼興致,心說……不會是想托自己辦事的吧,是了,三甲進士,多是授了地方縣令或是縣丞,又或者,到某不起眼的衙里坐堂,和自己的命運很難有什麼交集,自己現在是南京都察院御史,別看窮酸了一些,可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清流,前程不可限量,對待這些走門路的人,卻是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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