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直視著葉春秋道:「亡國,至多也就是改朝換代罷了,換了任何的天子,都沒什麼打緊,因為天下,還是這個天下。可亡天下卻不同,亡了天下,士大夫的衣冠喪盡,仁義禮信不存,這……就是亡天下。時至今日,老夫是看清了,你慫恿陛下搞的那一套,就是要亡天下,你們眼裡有商賈,有匠人,甚至也有農人、牧人,唯獨不能容忍的,就是士紳,沒了士紳,教化不存,聖賢之書誰來讀?都學你們這兒學堂里的做派,教人做工,教人去學算學和摳律令嗎?沒了士大夫,誰帶綸巾,誰穿儒衫,都學你們這裡的人,為了做工,穿緊身的短裝,都學那些商賈,鮮衣怒馬,穿著這些不倫不類的衣衫嗎?沒了士紳,哪裡來的禮教,你看看你這青龍,歪曲經義者有之,奢侈無度的有之,往來俱是商賈,談笑之間,盡都是錙銖之事,我來這青龍,放眼所看的,只是銅臭,銅臭熏天啊,自有史以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即便是禮崩樂壞,也不至如此,這是千年未有的事,可怖,可嘆,也可惜,這不是亡天下又是什麼?」
說到這裡,他鄙夷地看了葉春秋一眼,接著厲聲道:「天下將亡,你卻還在奢談什麼先帝,什麼今上!魯王殿下,難道不覺得可笑嗎?老夫並沒有什麼愧對先帝的地方,先帝若在,見此情此景,也勢必痛不欲生,我……不過是希望將這世界拉回它本該的樣子,魯王殿下也是讀書人出身,可是魯王殿下的所作所為,可有半分聖人門下的樣子?你們在這裡也修了孔廟,可惜……哈哈,這孔廟雖是恢弘大氣,可在我眼裡,不過是你們藉此來掩飾你們骯髒的勾當罷了。那孔廟雖是簇新,可在我眼裡,卻是破敗不堪,進出的,都是些城狐社鼠之輩。」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殿下想要給老夫安度晚年,這是殿下的好意,可是……恕老朽不敢答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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