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的眼裡再不是古井無波,甚至神色間帶起了幾分激動,他深深地看了葉春秋,隨即又道:「若是謀劃者,只是寥寥數人,殿下神勇,提三尺劍,便可令他們人頭落地。要看 書 ·1書kanshu·可是……殿下忘了,反對殿下的,還有對這陛下新政惶恐的,何止是寥寥幾人,天下之人,密謀者不計其數,敢問殿下,能將他們統統殺盡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葉春秋那張俊秀的臉上,有了幾分冷然的氣勢,這股氣勢是那種經過在血海屍山的戰場上的人才特有的。
此時,他笑了,可是這笑顯然不達眼底,口裡則道:「上一次,我殺了七百個多個讀書人,若是有必要,我可以殺七千個,七萬個。既然李公不肯合作,惺惺念念著你那天下,那葉某也就無話可說了。」
葉春秋依舊緊緊地盯著李東陽,像是在無形中,釋放著一股威壓,他隨即又道:「你口口聲聲說著你的天下,你若是還有眼睛,就好好地去看看你的天下吧,看看你們那些讀書人所寫的青史,看看地方的府志、縣誌。你想看嗎?你去看看多少次易子相食,天下最承平的時候,人都要相食了,你卻還在奢談什麼衣冠?去你的天下,李公若是不合作,很好,那就等著瞧吧。」
葉春秋顯然已經動了幾分怒氣,如是平常人,早就給嚇得手腳發軟了,可李東陽卻像是完全無視了葉春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他依舊不為所動,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淡然地道:「無非是有死而已,老夫到了今日之光景,風燭殘年,已經無所畏懼了,倒是請殿下,好自為之。壹百~萬\小!說 ·1kanshu·」
葉春秋冷哼一聲,卻是突然道:「你修書去給了朱厚?」
李東陽只抿抿嘴,不說話。
「密謀的人里,有朱厚是不是?」葉春秋步步緊逼,同時看著李東陽臉上的細微表情,似乎想從這張蒼老的臉上找到點他所想的東西。
李東陽卻是帶著淺笑道:「沒有朱厚,還會有許多個宗室,這天底下,宗室有數十萬之多,殿下現在就去將這朱厚殺了,對老夫來說,沒有什麼妨礙。」
身在高位後,葉春秋其實已經很少動怒了,可今兒真的給李東陽一次次地觸及到了他的臨界點,他緩了緩,才道:「李公,讀書人造反,十年不成,不是我看輕了你們。」
李東陽搖頭道:「一個讀書人造反,十年不成,一百個,還是如此,一千個一萬個,十萬個,人人都想反,就不同了。其實若是殿下有興趣的話,可以等一個月,一個月之內,若是殿下還能如此自信滿滿,老夫願意將所有的一切實言相告。」
一個月?
葉春秋不由自主地愕然了一下。
這意思是,一個月之內,莫非會發生什麼?
他看著李東陽道:「好,一言為定。」
口裡雖是這樣說,可葉春秋心裡卻是更急迫起來了。
現在的葉春秋想事情不會再那麼純粹,這事情肯定不會這樣簡單的,李東陽絕不會空穴來風!
他命人將李東陽押下去,嚴加看管,可心情卻依舊很糟糕。
他心裡固然已經恨透了李東陽,此人到了現在,還是冥頑不寧,可是……另一方面,葉春秋還要留著他,以作有備無患。
等這李東陽走了,葉春秋便伏案疾書,他總計修了兩封書信,一封是給朱厚照的密奏,暗示可能發生的危險。
這種事,他不能明說,因為完全沒有證據,總不能說自己竟是聽信了逆賊李東陽的話,只是說,得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還請陛下注意。
而另一方面,則是修書給劉瑾,讓劉瑾立即調動所有的力量,暗中摸排,萬萬不可大意。
兩封書信送了去後,心緒緊繃的葉春秋才松出口氣。
而今,他已經成了藩臣,許多事已經不好出面了。
而眼下,整個青龍卻是百廢待舉,一分一毫都疏忽不得,至少眼下,鐵路的事,已經迫在眉睫了。
因為巨大的利好,還有對鐵路的許多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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