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氣憤不已的朱厚照咬牙切齒咒罵鄧健,葉春秋則是聽得膛目結舌。
其實對朱厚照的心情,葉春秋是很能夠理解的。
換做是誰,遇到這麼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那也咽不下這口氣啊,而且這還是天子呢,怎麼忍得了這個傢伙?
噢,你兩袖清風是吧,你了不起是吧,你甘願受清貧吧,可你不能砸別人的鍋啊。
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朱厚照為了這場大壽,可謂是盡心竭力,每天都在琢磨著如何把這禮收上來,現在好了,一個鄧健出來,隨便幾個銅錢,就將朱厚照所有心血都弄沒了。
葉春秋其實也未必喜歡鄧健的性格,這傢伙的性子太倔強了,而且屬於那種,老子喝粥,全世界都得跟著喝粥的心態。
可偏偏,人家就是如此的高尚,你還真拿他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葉春秋懊惱了一下,還是道:「陛下,鄧御史這樣做,也有他的苦心,他是個正人君子,眼裡容不得沙子。」
朱厚照怒氣仍在,拍案道:「朕怎麼就成了沙子了?噢,就許這平常百姓,人情往來,你送我銀子,我給你孝敬啊,那朕就不是人?朕過個壽,難道還不能收禮了,這是哪家王法?」
聽著,似乎也很有道理。
果然,這個世界的事,不是單純的好壞來評判的。
葉春秋也只能笑了笑道:「可是陛下,鄧御史雖然做的不對,可是出發點總還是好的,陛下若是這時候懲治他,只怕……不妥吧。 壹看 書 w ww ·1ka nshu·」
朱厚照呆了一下,眯著眼道:「朕已讓錦衣衛去查了,不信找不到他一分半點的疏失,再找個南京的御史,拿著這個來彈劾,再罷黜了他,找個地方,讓他一輩子待著,朕眼不見心不煩,否則再讓他每日在京中晃蕩,朕就吃不下飯,朕的脾氣就忍不住想揍人。」
葉春秋見這朱厚照深惡痛絕的模樣,反而很是淡定:「陛下真的能找到他的疏失?」
「怎麼找不到?」朱厚照不服氣地道。
葉春秋的目光中詭異地浮出了幾分笑意,搖了搖頭,才道:「那麼不妨我來和陛下打個賭,我猜陛下肯定什麼都找不到,錦衣衛固然厲害,可只要他們不顛倒黑白,想要在鄧御史頭上挑刺,怕是難了。」
「是這樣嗎?」朱厚照本來是很自信的,可看著葉春秋一副篤定的樣子,想了想,似乎也變得不自信起來。
其實在他的心裡,鄧健又臭又硬,還真不好抓什麼把柄,他痛苦地道:「若是抓不到,就讓劉伴伴去想辦法。」
想辦法,當然就是無中生有和莫須有了。
葉春秋聽了,忍不住搖頭道:「陛下可是忘了,他和陛下也是結拜過的啊。」
朱厚照怒氣沖沖地道:「就因為如此,朕還只是罷他的官,否則,絕對要梃杖杖斃了他。」
朱厚照這殺氣騰騰的樣子,帶著幾分寒意。
完全可以看出,鄧健這一次真的把朱厚照惹毛了。
而且葉春秋幾乎可以斷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一次的事,怕只是一個導火索,這平時,只怕就沒有少給朱厚照添堵。
就在這時候,朱厚照突然眼睛一亮,道:「有了。」
「什麼?」葉春秋好奇地看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道:「朕封了你做魯王,好像還沒有給你這魯王敕封一個長史,對吧?」
長史乃是王府的屬官,按理,葉春秋屬於屬國之王,可不是藩王,這長史,可不是朝廷來敕封的。
可葉春秋是何等聰明之人,頓時就明白朱厚照的主意了,這傢伙是想要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他啊。
霎時間,葉春秋臉都綠了。
雖然他很理解鄧健,同時也肯為鄧健說好話,希望朱厚照能夠忍耐,可是這並不代表葉春秋喜歡在自己身邊留一個『爹』啊,臥槽,以後他日子還能平靜嗎?
葉春秋便忙道:「陛下,這萬萬不可,鄧御史剛正不阿,朝廷正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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