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盛怒之下的朱厚照,李東陽的面色已轉為灰敗。一 百~萬\小!說 ww w·1ka要n書shu·
劉瑾的反水,等於是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這或者,就是葉春秋的陰謀吧。
葉春秋輕巧地放過了劉瑾,為的就是讓劉瑾揭發他吧,因為他無論有沒有謀逆之心,劉瑾急於要撇清關係,自然會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在他的身上,莫說他確實和劉瑾說過許多大逆不道的話,就算什麼都沒有說,這劉瑾為了活命,也絕對什麼都編排得出來的。
真的完了,這一下子是徹底地完蛋了。
欺君罔上,臨陣脫逃,還可以辯解是自己怕死,大不了被罷官,大不了成為天下人的笑柄,若是運氣不好,也只是掉一個腦袋。
可是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謀逆啊,這是謀逆之罪啊。
謀逆是什麼下場,李東陽比誰都清楚,而現在,他終於害怕了,這種害怕,從心底升騰而起,甚至不能自己地顫抖起來,一切的鎮定自若,還有那風淡雲輕的樣子,現在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他是真的怕了。
於是他開始瑟瑟發抖,開始和最尋常的人一樣,臉上布滿了懼色,身如篩糠,他終於要崩潰了,最後磕頭如搗蒜道:「陛下,臣萬死……臣萬死之罪,還望陛下恕罪。」
可是……顯然沒有人願意同情他。
暖閣里,真的一個同情他的人都沒有,即便是歷經三朝,即便曾也算是一方大佬,即便在這裡還有跟他有點交情的人,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只是沉默。 ·1kanshu·
這個錯,太大了,一切……都是陛下聖裁。
看著終於認罪,渾身散發著恐懼氣息的李東陽,朱厚照盛怒之後,反而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東陽,他此時,居然忘記了憤怒,反而沉痛地道:「李……師傅,你為何會想做這樣的事?你……你還是當初輔佐先帝的李師傅嗎?你……你還是當初為朕分憂的李師傅嗎?你……你可……真的太令朕失望了。」
朱厚照的失望之情,真的溢於言表,他現在甚至已經無法憤怒了,因為他無法相信李東陽是這個樣子的。
朱厚照深深地記得,從前自己還在詹事府的時候,李東陽和父皇在一起,親自來詢問自己的功課,也曾有記憶,有時父皇認為自己頑皮,而李師傅則為自己開脫,他看到這平時不苟言笑的李師傅,總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面帶微笑,那笑容很溫暖,朱厚照絕不相信那是偽裝的。
可是……事情怎麼會到這個地步啊。
朱厚照此刻,眼角竟是濕潤了。
李東陽聽朱厚照提及到了先帝,身軀猛地一震,竟也變得哽咽起來。
「臣……萬死。」
李東陽此時,已是百感交集,甚至已經開始漸漸忘記了害怕……
自己為何會成這個樣子?或許……是從自己一步登天開始的吧,從自己成了首輔大學士,就千方百計的想要做自己心中所想的事,他想締造自己想像中的太平盛世,這幾乎是所有讀書人夢寐以求的。
可是後來,為何會變成這樣了呢?
他似乎想起來了,想起自己那個時候越發的無法捨棄這個權利,他也越發的不喜歡和自己做對的人,厭惡那些朝中和自己唱反調的傢伙,更是對某些陽奉陰違的人深痛惡絕,所以他要打擊他們,非要打擊不可,他是內閣首輔大學士,當然是不容許人質疑的。
然後,他開始感受到了威脅,他是個極有危機意識的人,他感到這朝中,並非是自己隨心所欲,接著,他看到了羽翼漸豐的葉春秋,看到了葉春秋幕後的王華,他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絕不容許有人能夠挑釁自己的權威了,所以他開始布局,開始謀劃,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啊,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是再正常不過的道理。
可是他輸了,沒錯,居然輸給了葉春秋,輸給了一個青年,自己吃的鹽,可比他的米還多啊,這時候,李東陽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在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68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