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頭驚恐萬分地跪在一邊,葉春秋的臉上卻是浮出尖酸刻骨的笑意,嘴角微微一勾,再不看梁都頭一眼,繼續埋頭剮肉。壹 百~萬\小!說 w ww·1kanshu·
葉春秋長得俊秀英氣,而且身上像是天生就具有一股讀書人的爾雅氣質,若是放在現代,絕對的是一枚回頭率爆表的小鮮肉,可是此時,唇邊帶笑,目光冷酷的他,卻是令在場的所有看著他的人,仿佛不是身在炎夏,而是刺骨的寒冬,陣陣寒氣悠然而生,恐懼從心底快速地滋生。
只見一片……兩片……
看著血淋淋的一幕,這裡的人再沒有聲音,就連唿吸,大家都已屏住了。
那方才還和李東溟談笑風生的朱學進,這位從前的進士老爺,現在名滿天下的大儒,眼珠子幾乎要爆出眼眶,他不可遏制地顫抖,感覺渾身上下涼透了。
他不過是想著借一個機會巴結上李家而已,想要給自己尋一個進身之階,可是哪裡能想到,這條進身之階,是要用命來換的啊。
不,不,若只是死了,倒也是一了百了,可是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內心深處的恐懼開始無限地放大,他感覺自己要瘋了,只恨不得什麼都不顧,儘管磕頭求饒。
可是……葉春秋壓根不理會他,仿佛葉春秋所有的心思都只在乎身下那一團已不成人形的皮肉,血淋淋的肉,一塊又一塊……
葉春秋的額上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偏生他面上沒有了猙獰,也沒有所謂的冷酷,反而愈來愈平和起來,千刀萬剮,在他的手裡,似乎只是一個極不起眼的工作而已。一百~萬\小!說 ·1kanshu·
終於,李東溟再沒有醒來,就此昏厥之後,連割肉都無法使他痛醒了。
葉春秋像是覺得沒了什麼意思,突然將劍一收,方才吁了口氣,擦了額上的汗,露出了令人感到極度膽寒的欣慰之色,然後看也不看地上的肉團一眼,道:「來,想辦法,給他上藥,得讓他醒來,這才剛開始呢,他就受不住了,這如何使得?押下去吧。」
葉春秋說著,旋身走到了朱學進的跟前,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朱學進。
朱學進哪裡還撐得住?什麼名士風骨,什麼大儒,在這個時候,狗屁都不是了。
朱學進一下子地,居然屈膝拜倒在地道:「學生……學生……朱學進,忝為弘治七年子午科二甲進士,學生拜見鎮國公……」
說著,朱學進將頭重重落地,不敢抬起,只是俯下去的身軀,卻是身如篩糠。
葉春秋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噢,葉某也有禮了。」
口裡說有禮,卻半分有禮數的樣子都沒有,更不曾叫這朱學進起來,連眼皮子都吝嗇於為他抬起。
葉春秋滿身血污,方才鮮血濺的他裙擺到處都是,葉春秋方才想起什麼,在這鴉雀無聲之中,默默地走到了那許多的讀書人的面前。
這些讀書人心慌地紛紛後退,驚恐地看著葉春秋。
那趙更是忙不迭地站起身,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兩腿又是一軟,正待要拜倒。
誰知他剛剛要俯身擺下,葉春秋卻是箭步上前,雙手將他挽住,和顏悅色地道:「趙舉人,不必多禮,方才我有些事,得處置一個無恥之極的宵小之輩,倒是來不及招唿諸位,爾等都是聖人門下,是我大明的棟樑之才啊,鎮國府自建立之初,雖也有益於國家,可是諸君們說的不錯,也確實有一些不好的地方,諸君此舉,也是為了公義,這鎮國府若是有任何壞人心術的地方,其實還望諸君們能夠指正,葉某人想說的是,你們鬧得好,你們不鬧,我哪裡知道,鎮國府有什麼缺失呢?你們都是舉人和生員,都是人中龍鳳,是我大明的精英,只要你們願意,儘管鬧便是,而鎮國府呢,自也該虛心接受諸君的指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鎮國府,絕不只是縱容商賈,其實……在葉某人心裡,最敬重的,反是讀書人,讀了聖人書,方能明白事理嘛。」
葉春秋臉上的表情,真是如沐春風,一下子將自己的姿態放低,一副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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