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一直相信,任何人都會有一個宿命。 壹看 書 ·
自秦始皇建長城以來,一條崇山峻岭中的城牆,便將世界一分為二。
一邊是豐饒之地,一邊是苦寒之所。
大漠裡的人,自一百五百年前的秦漢以來,便註定成了關內民族宿命中的大敵。
雙方之間永無休止的征伐,既非來自於刻骨的仇恨,也談不上積攢了所謂的冤讎。
這一些,都不是戰爭的理由,就如當初的時候,曾經也有過互市、和親,可這些,照舊也沒有阻止過戰爭的步伐。
很多時候,戰爭很簡單,一群處在苦寒之地的人,沒有任何的出路,面對著飢餓和無休止的暴雪,他們既然無法改變那片給予他們無盡痛苦的天地,那麼就只能南下,一次又一次,永無休止。
而現在,大漠中曾被太祖和文皇帝打斷了嵴梁地餓狼又重新舔舐了傷口,積蓄了力量,一個叫巴圖蒙克,這個來自於黃金家族血脈的人,自稱北元正統的男人,不但一統了幾乎絕大多數蒙古草場,甚至已趁機將吐魯番和赤力巴里也收入囊中。壹百~萬\小!說 w ww·1ka看nshu看·cc
或許巴圖蒙克的重心,在史上,可能致力於向西和向北的擴張,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得不正視出現在大漠的鎮國府,不得不正視湧入關外的漢人了。
這個大漠的雄主,顯然也意識到,一場關乎於韃靼人的生存之戰即將揭開帷幕。
兩國之間的角力,包括了連縱合橫,包括了外交上的烽火,包括了經濟上的勾心鬥角,不過對於韃靼人來說,他們曾經幾乎征服了半個世界的祖宗們,只教導了他們一個解決爭端的辦法……一決死戰。
這便是韃靼人,沒什麼花招,沒什麼道理可講,沒有所謂的昭昭天命,什麼弔民伐罪,他就是你揍你。
野蠻,就是整個朝廷對韃靼人的印象,這個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不過現在,巴圖蒙克這隻狡詐的狐狸,似乎又玩了一手和其他韃靼人全然不同的花招。
而這花招竟讓他們看不明白,讓他們還完全反應不過來。
一個野蠻的人突然變溫和了,相信這個世間沒人一時可以接受,只會是驚愕和困惑。
朱厚照對巴圖蒙克永遠都是慎重無比,那遠在大同的巴圖蒙克,在他的心裡,是他一生的大敵。一 百~萬\小!說 ·
自秦漢以來,來赫赫武功的天子,從不是靠降服安南、樂浪得來的,他們往往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擊潰了來自於北方草原上的敵人。
漢武帝如此,唐太宗如此,大明太祖皇帝和文皇帝亦是如此。
也就是說,想要成為這樣的皇帝,讓人銘記,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你腳踢安南、朝鮮,懾服西南的土司們絕不會讓你感到榮耀,唯一的途徑就是破關而出,將大漠中的敵人打到滿地找牙為止。
朱厚照有這個雄心,所以他突然變得無比認真起來,一雙清亮的眼眸沉沉的眯起來:「只不過,朕倒是很佩服他的膽色,這樣的人,才配做我大明的敵手,他既然想要用自己的膽色,來向朕耀武揚威,那麼,朕怎麼能讓他得逞呢?」
說著朱厚照便看了一眼葉春秋:「葉愛卿,你去,去大同,去會一會他,同時,給朕代一封口信給他,若是他樂意,請他來京師一趟,朕願一盡地主之誼。」
氣度。
朱厚照要展現的就是氣度,你既然敢來,我就敢招待,不但敢招待,而且一定讓你賓至如歸,只不過下一次你帶著刀劍來的時候,我就打到你服氣為止。
葉春秋道:「臣遵旨。」
朱厚照這時反而笑了:「這一趟又要勞煩你,不過不打緊,你去,就是代表朕去,如朕親臨。」說著他長身而起:「李師傅,你就這樣去回復吧,就說春秋隨後會到。」
李東陽頜首,在這方面,他沒有計較太多,某種程度來說,無論是朱厚照還是葉春秋,都善於與韃靼人打交道,經驗也比自己豐富的多,他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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