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廷和看來,一個還能有利用價值的人,就還有活下去的價值。要看 書 ·1書
而事實上,現在的楊廷和,其實心裡是有些亂的,可與此同時,他又感覺有著一絲希望。
於是他故作氣定神閒,在獄中靜靜地等待起來。
在今日,胥吏們突然提著燈籠打開了他的囚室,他微眯著眼睛,故作淡定,可當看清楚一個走進來的人的時候,他終於激動了。
在這個陰暗的地方,楊廷和透過燈籠微弱的光,緊緊地盯著葉春秋,而後道:「葉春秋,呵……」
葉春秋此來,並沒有穿著朝服,只是穿著一件尋常的儒衫,他徐徐踱步進來,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微微皺鼻,環境有些糟糕。
然後葉春秋的眼睛輕描淡寫地看了楊廷和一眼,這個人,曾經是自己的上司,也曾和自己有過很多的寒暄,即便明知道是虛情假意,可是當初的笑顏卻偶爾也能在葉春秋的腦中浮現。
可是現在……他完蛋了。
想到楊廷和之前為了對付他的所作所為,無論楊廷和如何不甘,葉春秋都絕不會給楊廷和翻身的機會了。
四目相對,在這昏暗的光線之中,葉春秋明顯地發現楊廷和清瘦了許多。
此時,一個胥吏討好地給葉春秋搬進來一個官帽椅子,葉春秋坐下,淡淡地道:「給楊廷和也設一張吧。」
那胥吏猶豫了一下,還是又搬了一張椅子來。
楊廷和只怨恨地看著葉春秋,卻也不客氣,坐在了椅上。
葉春秋朝那獄卒使了個眼色,那獄卒連忙退了出去,關了牢門。
「葉春秋,想不到你會想,你這是來看老夫的笑話嗎?呵……你以為老夫今日栽了跟頭,就沒有翻身的希望了嗎,你以為……老夫就這樣輸了嗎?」
楊廷和終於忍不住了,他顯然已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令他忘了那個鎮定睿智的自己,憤恨地看著葉春秋,獰然咆哮起來。
葉春秋則是平靜地道:「我只是想來和楊公談一談。」
楊廷和眉毛一挑,他很快抓住了葉春秋話中的一個重點楊公。
這時候,不得不令楊廷和的心裡轉過了別的念頭,葉春秋居然在自己淪為階下囚的時候稱唿自己為楊公?哈哈……
楊廷和輕蔑一笑,搖頭道:「老夫知道你的來意,抱歉得很,老夫的身子有所不適,行文寫字的事,怕是不成了,後續的佛經,老夫倒是有心報效太后娘娘,卻也是無能為力。壹百~萬\小!說 w ww·1ka看nshu看·cc」
果然是一副滾刀肉的態度啊。
葉春秋抿嘴,卻只是淡淡一笑,在來之前,他就知道楊廷和會給自己這樣的答案了。
葉春秋依舊一副淡定之色,站了起來,看著囚室中的簡陋,儘管這裡曾清掃了一下,卻依舊可看到牆角的蛛網和地上的污垢。
葉春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才搖搖頭道:「楊公想錯了,我不是來和楊公說這些的,我來,只是想告訴楊公,楊公到了今日,已經沒有任何出路了。」
葉春秋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楊廷和,只是語氣異常的平靜,口裡繼續道:「楊公十二歲就中了舉人,十九歲便金榜題名,成為了翰林庶吉士,楊公現在遙想當初,定是不知有多少風光得意,其實……我葉春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也曾少年得意,只是你我還是有一點不同的,我的父親,當初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落魄秀才,而楊公在當時,卻有一個湖廣提學僉事的父親,或許正因為如此,楊公方才覺得自己從前和今日所得來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吧。」
「是啊,楊公即便是在少年時,拜的一定是名師,父兄們也都是一時的俊傑,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在楊公心裡,楊公的今日,怎麼可能不是理所應當的?可我不同,當初的我,什麼都不是,我無論走到哪一步,我心裡存著的,也只有感激,我感激每一個曾經提攜我的人,感激每一個曾經與我一路相伴的人,即便只是一句噓寒問暖,也足以在我心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1s 3.69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