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架子搭了起來,棺材鋪也關了門,大牛卻沒有失業,如今卻是手裡拿著一沓沓葉春秋寫的廣告,四處在寧波城裡穿梭,與那些差役打著游擊,在城中四處張貼『牛皮癬』,無非是同濟堂藥到病除,或是同濟女堂婦科聖手之類的話,大牛對於這樣的事可謂津津樂道,還特意帶了個小學徒,這小學徒也是葉春秋買來的,偏偏他是啞人,如今這小啞巴和大牛一起,一個拿著粥水刷牆貼廣告,一個在街頭望風,親密無間。 一百~萬\小!說 w ww·1
只是這個時刻,父親又來書信了。
每一次得到家書,在外的葉春秋總感覺很踏實,來到這個時代,有時夢中醒來,總覺得不真實,唯有這一封封的家書,書信之中那熟悉的文字,葉春秋才愕然想到,自己已成了一個正德朝的秀才,還有……一個人子。
今次的家書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可是葉春秋在油燈下卻是皺眉,問題出在信紙上,以往大父這種鄉下地主別的或許捨不得,唯獨這子弟們讀書寫字,卻是最捨得的,所以葉家採買的紙張多是溫州的蠲紙,這種紙紙質潔白瑩滑,很適合書寫,不過價格稍稍高昂一些。一看 書 ·
子弟們只要肯讀書,大多都會有蠲紙來供應,可是今兒書信之中,用的分明是不知哪裡產的劣質紙,按理來說,葉家沒有出現什麼變故,也不可能會在子弟們讀書的紙張上省錢,自己的父親乃是大房的長男,即便別人用劣紙,可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至待遇如此之低。
排除掉這些可能之後,葉春秋眉頭鎖得更深,因為他清楚,眼下的可能只有一個,葉家家裡家外的事,都是二叔來管著的,各房的月錢,乃至於用度開銷,都是二叔掌握,自己的父親是個老實人,或者說,是個與世無爭的人,自己離了家,二叔只怕又做了什麼手腳。
想必父親在葉家一定很艱辛吧,哎……他即便遇到了什麼不平的事,也不肯表露的。
葉春秋即便是遇到了那害自己的周主簿,情緒大抵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可是念及於此,葉春秋卻是憤怒了,他冷冷一笑,將信小心翼翼的收起,臉上雖然還保持著不喜不怒的狀態,可是那清澈的眼眸幽深之處,卻仿佛蘊含著某種怒火。壹 百~萬\小!說 w ww·
二叔,我並沒有招你惹你,可是你太過分了,說我是庶子,而我對你們這個家也沒有什麼感情,我唯一在乎的,不過是自己的父親罷了。你欺我也就好了,可是欺負那個為了自己讀書上進而回到葉家的父親就是不能,等著瞧吧。
耳畔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葉春秋側目一看,恰見曼玉端著一碗湯水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她自收拾了一番,洗浴之後穿上了乾淨的布衣,這個十歲上下的女孩兒也露出了嬌俏可愛的真容,此刻她到了近前,將湯水放下:「公子,你方才臉色不好看,怎麼了?」
「沒什麼,曼玉,你怎麼來了?」
在醫館的後院裡,葉春秋專門給自己開闢了一個小廂房,供自己歇腳用,不過房子有些昏暗,亮堂一點的地方都供大夫們坐診去了。
曼玉皺了皺鼻子,小心翼翼的道:「談姑姑命我煎了藥,說是滋補用的,本來是給病人喝的,不過我偷偷留了一碗,給公子補補身子。」
呃……葉春秋看著那黑乎乎的湯水,有一點反胃:「這是治婦科的藥,我不能吃。」
曼玉爭辯道:「誰說的,談姑姑說了,說是滋……滋……」
葉春秋撫摸自己額頭,有撞牆的衝動:「是不是滋陰補腎?」
「呀。」曼玉很佩服的看葉春秋:「公子真聰明,就是滋陰補腎,我差點忘了。總之是滋補的好東西,姐姐說,公子是個好人,我們姐妹要懂得感恩,還說公子平時很操勞,要多補一補。」
「不要冤枉我,誰說我是好人?」葉春秋被人看穿了自己堅硬外殼內的軟弱,不由爭辯,好人不長命啊。
曼玉只好眨眨眼:「好,好,好,公子不是好人,快補身,喝湯。」
葉春秋有點苦惱:「這是滋陰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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