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廷和混到今日,能成為這內閣里的一份子,也可謂是何等聰明之人,現在還怎麼不明白葉春秋和興王父子的這場賭局的重要性,還怎麼不明白李東陽心裡的打算?只是……
楊廷和想了想,便道:「李公,這世上哪裡有奇蹟呢?你我都知道,這天下的學問,何其龐雜,那興王父子既然敢提出這樣的要求,敢應下那賭局,勢必會將那賭局用的三題當做命根子一樣慎重,他們的問題,定是刁鑽古怪到了極致,而這,莫說是葉春秋,便是聖人在世,想必也是絕對無法回答的。一 百~萬\小!說 要·1要」
李東陽只是抬眼看了楊廷和一眼,便默不作聲了。
聖人在世,也是無法回答的。
這確實不是空話。
李東陽看了一眼窗外的殘雪,難得的露出了幾分沉著,半響後才道:「介夫,老夫當著這個家,卻是舉步維艱,做任何事都是掣肘,這個家,不好當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老夫尚且愚鈍,而今蒙陛下不棄,在這首輔之位,卻是一事無成,可是老夫真想做出一點什麼,為了這個朝廷,為了報先帝的恩德,為了江山,也為了社稷啊。老夫也知道,這場賭局的勝算微乎其微,甚至幾乎沒有可能,可是有了這個契機,老夫卻還是忍不住報以希望,呵,好了,不說了,喝茶吧。 要看 書 ·1ka書」
他的目光帶著黯然,只是這渾濁目光的最深處,卻還是禁不住懷著一絲希望。
………………
說到在這紫禁城裡,心事重重的,還有一個人,便是這紫禁城的主人——朱厚照。
朱厚照突然覺得心裡有了一樁事掛在了心頭。
其實當初在朝堂上的時候,賭局開始,朱厚照還是暈乎乎的,可是慢慢一想,不對勁啊,這葉春秋,看起來是穩打穩的輸的啊,這倒不是質疑葉春秋的能力,實在是,葉春秋根本不可能回答這種沒有限制的三個問題。
「這傢伙……若是輸了,三百萬紋銀就沒了,這是不把銀子當銀子啊。」
朱厚照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心疼起來,他愛錢,雖然不把別人的錢當一回事,可是葉春秋的錢,他自覺得,也算是自己的半個銀子,自己的好兄弟嘛。
自幼沒有兄弟,孑身一人地在東宮,也沒什麼年紀相仿的人,都是一些不苟言笑的師傅,還那些什麼都沒意見的伴伴。等到做了天子,那就更加成了孤家寡人了,所以朱厚照比任何時候,都診視這一份友誼。 ·
想到自己好兄弟的錢要沒了,他就開始肉痛了,然後失眠了。
這一宿未睡啊。
輸了好像是挺丟人的,錢沒了,女人沒了,面子也沒了,不知這春秋會傷心嗎?
不過好在,朱厚照也不是全無作為的,至少錦衣衛是會給朱厚照奏報的。
他格外認真地看起奏報來,心裡也懷著希望,或許春秋會有奇蹟呢。
可是看到了奏報,朱厚照的臉色有些僵硬了,只見上頭寫著……
昨日清早,陪著夫人兒子回了一趟娘家,正午才回來,下午呢,跑去和張晉幾個舉人喝酒。
今兒一早,又跑去了研究院,還查了一下招商局的賬目。
按理來說,這年關也就這幾日了,現在既然立了賭局,你總要贏對吧?
可是看這傢伙,分明是遊手好閒的樣子啊,哪怕你臨時抱一下佛教,態度端正一些,隨便地看一下子書,也能令人心安點,可現在看來,怎麼著,你還特麼的把這賭局全不當一回事啊。
「陛下,該用膳了。」劉瑾笑嘻嘻地躬身在朱厚照身側提醒道。
朱厚照將奏報一摔,臉色很不好看,氣沖沖地道:「吃個屁,不吃,你這混賬。」
劉瑾覺得自己很冤枉,卻連話都不敢說了,連忙拜倒在地,一臉慘綠地道:「奴婢……奴婢該死。」
朱厚照想要發火,卻突然發現發錯了對象,想了想,他眯著眼道:「莫非這是欲蓋彌彰?是夜裡春秋在苦讀,白日故意設的陣?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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