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縣令完全可以擺一擺官威,直接勒令棺材鋪關停了,偏偏問題又出現在了葉春秋身上,葉春秋這傢伙的社會關係讓李縣令有點摸不透,而且鋪子賣的錢也是充入公庫,又不如落入他的口袋,何必為了衙里的錢和葉春秋翻臉呢?
所以李縣令唯一的選擇就是賤價把博仁堂趕緊脫手,賣給葉春秋。
這種小心思彼此雙方都心裡瞭然,而李縣令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顯然也沒有把葉春秋當無知少年來看待,大家既然心照不宣,葉春秋就不能點破這個心思,他含笑道:「同濟堂一直想要擴大店面,只是難有機緣,大人若是能將店鋪賣給同濟堂,學生感激不盡。」
見葉春秋一副很願意承情的樣子,李縣令心裡頗為滿足,他道:「博仁堂兩個鋪面,本來折價至少兩千兩紋銀,自然,這些日子,價格是跌了一些。」他捋著須,慢悠悠的道:「況且又是衙里兜售,自然不能藉機抬價,與民爭利,不妨如此,就作價六百兩,如何?」
這個價可謂是不偏不倚,本來這兩個鋪面單單門臉就占了五百平米,再加上後頭的庫房以及廂房,占地足足有三畝之多,這可是寧波的黃金地段,即便是二千兩銀子也算是物超所值,只不過現在卻因為棺材鋪子,價值暴跌,真要放到外頭去賣,六百兩銀子人家也未必敢下手,畢竟鋪子是用來做買賣用的,一旦招攬不來生意,要了有什麼用?
李縣令這樣做是一箭雙鵰,一方面是賣葉春秋一個人情,另一方面反正是賣不出去,眼看就要入冬,鄞縣還趁著農閒時節徵募勞力修一修河堤和縣學,所以得趕緊把事情定下來。 要百~萬\小!說 ww要w·1ka書
葉春秋知道這是李縣令賣自己一個空頭人情,其實李縣令就算不開這個口,到時候那博仁堂的兩個鋪面還是要落在同濟堂的手裡,只是他兩世為人,雖能一眼看清李縣令的心思,卻依舊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大人太關照學生了,學生不知說什麼是好。」
李縣令便呵呵笑起來,他顯然很滿足葉春秋的表現,便又道:「提掖後進而已,不值一提。何況同濟堂懸壺濟世,本縣給你們一些方便也是理所應當。」
葉春秋想了想,頗為為難的道:「只是同濟堂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來,銀子能不能緩一緩再給,大人能否先讓同濟堂先把生意做起來,等過了幾月,再如數送上?」
李縣令猶豫片刻,便同意下來,沒辦法,那鋪子多半是一時半會找不到買家的,反正也不怕同濟堂跑了。一 百~萬\小!說 ww w·1ka要n書
葉春秋大喜,如此一來,同濟堂用最低的價格拿下了兩個店鋪,這相連的三個店鋪可就規模可觀了,再加上現在同濟堂的名聲,把棺材鋪子一撤,寧波城裡還有哪一家藥堂可以和同濟堂媲美?眼看著就要財源滾滾了啊,葉春秋連忙稱謝,又道:「大人,據說縣裡還要修河?這修河乃是大事,同濟堂願意捐納紋銀百兩,為鄞縣做些微末貢獻。」
李縣令頓時覺得葉春秋懂事,搖頭晃腦道:「好極了。」
「只是這納捐的銀子,咳咳……只怕也要先賒欠幾月。」葉春秋笑呵呵的道。
李縣令反正是聽著怪怪的,買鋪子你欠賬,連行善你都要賒著,罷罷罷,他端著臉,依舊笑容可掬:「好說,好說。都好說,來來來,喝茶。」
葉春秋本來以為那鄧巡按還會回來敘話,誰曉得和李縣令喝了幾盞茶,天都要黑了,那位鄧巡按還在查賬,日理萬機啊,於是他也就不等了,動身告辭。
他回到舅父的家中,因為葉春秋應訴的時候,舅父孫琦不得不照看著醫館的生意,心裡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打聽了消息,說是周主簿伏法,巡按大人明察秋毫,還了同濟堂清白,他這才放下心,天色漸暗便回了家中,此時葉春秋回來,舅父一家三口都是喜滋滋的,葉春秋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自然不會說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設局,表弟孫欣不由咋舌:「那巡按真是厲害,居然一眼就看出奸人。」
葉春秋摸摸他的頭,笑吟吟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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