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朵顏部人,一直生活中草原之中,哪裡有什麼見識?一向都是以花當馬首是瞻。 壹 百~萬\小!說 書·
此時見花當老實地在跪在朱厚照的座馬跟前,他們哪裡還記得剛才的憤怒之心,甚至那還敢坐在馬上?於是紛紛下馬,烏壓壓地隨之拜倒,轟然道:「吾皇萬歲!」
其實還是有人不甘心的,可是當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拜倒,一下子,自己倒是顯得鶴立雞群了,再看那馬上的漢人,凶神惡煞的,而花當則是屈膝奴顏,心裡的勇氣早已無影無蹤了,只好拜倒,跟著眾人一起道:「吾皇萬歲。」
於是,一幕壯觀的景象發生了,跪下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匯聚成了人海,烏壓壓的看不到盡頭。
這些素來桀驁不馴的朵顏人,此時此刻,匍匐在地,連頭也不敢抬頭。
朱厚照提著馬韁,冷冷地看著這烏壓壓的人浪,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臉上卻是沒有露出半分的喜色。
朱厚照身後的『趙大哥』們,一開始其實不少人認為是朱老大這下裝得有點大發了,居然連天子都敢冒充。
可是當看到朵顏部的首領花當屈服下跪,無數人也隨之拜倒,而朱老大卻真如天子一般,端坐馬上,宛如聖君親臨,尊貴之氣儼然而生,無數人驚疑不定之間,那錢謙卻也下了馬,拜倒道:「臣錢謙見過陛下,陛下微服出巡,臣雖日夜伴隨左右,卻礙於私訪,不能盡權禮,臣……死罪。要看 書 ·1書」
什麼是天子,天子就是任何人在他的面前,無論有什麼理由和原因,他說你死罪,你就是死罪,你在他面前,無論有罪沒罪,都得隨時準備接受這雨露之恩和雷霆之怒。
這……便是天子,受命於天,天子一怒,血流漂櫓,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趙老大』這些牧人,現在就算是一頭豬,怕也明白過來了,帶著他們深入大漠,跟他們一起喝酒,一起吹牛,一起袒胸搓著泥垢,一起光著屁股扎進河裡洗澡,一起比誰尿尿尿的更遠的這個傢伙,居然……真的是天子……
當無數人漸漸認清這個事實後,不禁嚇得魂飛魄散,甚至有個呆頭呆腦的傢伙,禁不住低聲道:「呀,這天子騎的馬,原來不是金的啊。」
然後這人的後腦被人猛地拍了一下,直接摔下了馬來。 要百~萬\小!說 w ww·
因為此時大家都乖乖地下了馬,紛紛拜倒,他們也不知道該是什麼規矩,反正都是學著那花當和錢謙的樣子,紛紛屈膝跪著,口裡嚎叫著:「吾皇萬歲。」
萬歲的聲音,已是衝破了雲霄,倒是給這雨後的大草場裡,平添了幾分生氣。
朱厚照高高地坐在馬上,看著下頭驚疑不定的人,看到那些瑟瑟發抖的人,看到有歡天喜地和激動的人,還有那些偷偷抬起頭,瞄著自己的人。
朱厚照卻依然高坐馬上,在他看來,自他呱呱墜地開始,他所享受的,就是這種萬萬人頂禮膜拜的感覺,他早已習慣,雖然這些時日身在牧場,可是骨子裡,依舊清楚自己的身份。
雖然在這裡自由自在,可是……
終於……他找回了一點天子的味道,只是……他的眼神有點落寂。
從現在開始,那一個草原里的朱老大似乎已經不見了,他將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不見蹤影,有的……只是天子,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大明皇帝。
朱厚照不由眼中滿帶著寂寞地看向天穹……母后……春秋……垚兒,朕回來了。
只是……
他的唇邊浮出冷笑。
此時,他終於準備下馬,錢謙一看,哪裡敢怠慢,連忙要動身攙朱厚照,朱厚照卻是作勢揚鞭,錢謙只好乖乖地後退,又拜倒下去。
朱厚照很漂亮流暢地躍下馬來,所有人依舊緊張不安地看著他,此時此刻,他的喜怒,就是萬千人的喜怒,他的哀樂,就是萬千人的哀樂,因為無數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他手裡,無數人的榮華富貴,或是無數人的生生死死,都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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