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是說到一半,朱厚照依然深深地擰起了眉頭,居然想起了當初父皇教授自己的所謂『帝王之術』,而後他踟躕了一下,決然地道:「春秋,朕就信得過你。一 百~萬\小!說 ww w·1ka要n書」
葉春秋似乎也意識到了朱厚照言外之意,他深深地看著神色很是認真的朱厚照。
想當初,他孑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在這裡,漸漸也認識了許多的人,也漸漸地,身邊也多了許多重要的人,可是最重要的人,也不過寥寥幾人罷了,眼前這個『糊裡糊塗』的昏庸天子,想必是算一個的。
想著朱厚照說下這番話那背后里的意義,葉春秋的眼眶竟有些微紅,心裡突然又許多許多的話想跟朱厚照說。
可葉春秋卻沒有說出太多堂而皇之、花團錦繡之語,則是俯身拜倒道:「臣弟心無他念。」
葉春秋知道,這世上,太多的人都是自私的,可是人生能有個如此信任自己,能有個如此為自己著想的人,實屬不易。
朱厚照並不知道葉春秋的心底里有多大的潮湧,而是道:「那麼往後呢?」
葉春秋抬眸道:「陛下以為呢?」
朱厚照的嘴角抹過一絲淺笑,旋即,他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道:「好,朕知道會有隱患,可是朕信得過你,朕還是那句話,不過這句話得改一改,該是朕不負卿,望卿不負朕;這鎮遠國,就依同藩國之例吧,除遣使納貢之外,其他的,朕一概不管,你在大明是國公,可到了鎮遠國,便是國主,你自封為王也好,是其他的也罷,朕懶得計較,朕只當你是朝鮮國主或是安南國主,朕知道,你此去,肯定有千難萬難,朕能幫到你的,實在不多……」
說到這裡,朱厚照自嘲地笑了笑,旋即繼續道:「畢竟,朕也只是個天子而已,在這大明,其實真正讓朕一言九鼎的事可不多,朕能為你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一 百~萬\小!說 ·」
「陛下……」葉春秋明白,藩國例和尋常的親王、郡王是完全不同的,說穿了,藩國屬於半獨立,而朱厚照所說的藩國例,卻等於是完全放權,將鎮遠當做是真正的獨立國一樣的看待,這等於是給予了自己最大的自主權,不過……
葉春秋完全可以想像,這個消息若是傳出,接下來,會有多少人反對。壹看 書 w w看w·
雖然只是小小的青龍一縣,可是對於百官來說,最重要的是此例一開,不可收拾啊。
朱厚照今日的表情格外的凝重,他壓壓手,示意葉春秋不必繼續多說什麼,接著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不必說了,朕這一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朕確實有朕的難處,可是千難萬難,也不會及你將來在那關外難,若是朕連這些都不能做到,卻是驅使你去效命,任由朝廷的百官綁著你的手腳,你拿什麼去做這一顆釘子呢?不成,這可不成的,朕對人有私心,可若是連對你都有私心,那還叫什麼兄弟?朕這一次是決不肯收回成命了,朕在京師,你呢,在關外,咱們兄弟將來哪,可能要分開一些日子了,甚至……可能有許多日子不能相見了,不過不打緊,咱們心是相同的,俗話說得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說罷,朱厚照像是又在沉思什麼,頓了一下,才又道:「至於那些御史,哈……朕反正是被他們罵的慣了,現在真掐指一算,嚇,他們似乎有好一陣子沒有罵朕了,難怪這些日子,朕渾身都覺得不舒服,朕登基八年之久了呢,哼哼,被人罵了那麼多,現在突然消停了幾月,竟是怪想念的,現在好了,終於又給了他們一個可罵朕的理由了,朕呢,照舊做朕的大昏君,他們呢,依然做他們的忠臣、直臣,你看,兩不相干的事,可是你……」
朱厚照深深地看葉春秋,一字一句地接著道:「可是你到了大漠,多穿幾件衣衫吧,聽說那裡的寒風,可比京師要冷得多,那裡到處都是危險,有馬賊,有強盜,有胡人,甚至還可能有飢餓,天寒地凍的,你處處小心一些,就算是釘子,也不可讓人隨意給拔了,你得給朕死死地釘住了,一年?兩年?三年?好吧,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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