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坐到馬車裡,葉春秋才是一臉認真地打量起曹公公,心裡卻是不由有著深深的狐疑,而且本心上,經過劉瑾,他實在對太監這類沒有太多的好感,所以也並不想跟曹公公打太深的交道。一百~萬\小!說 ·
而曹公公口裡雖然噴吐著酒意,可是他的意識卻是很清醒的。
一個清醒的人,往往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只是比較鬱悶,比較糾結,比較頭痛而已。
能對手撕鬼子有研究的人,即便他是太監,大抵心裡都有那麼點兒理想,比如讀書人的理想是立功立言立德之類,太監若是有理想,大抵就是槍出如龍之類的了。
所以他進入了葉春秋的車內,卻很識趣地沒有坐在沙發上,這是鎮國公坐的位置,他不過是靠著車廂角落裡的一處小矮凳坐下,身子蜷著,顯得有些拘謹。
葉春秋倒是收起了打量的目光,隨手拿起了几子上的茶水呷了口茶,方才本是有點微醉的葉春秋,此時也酒醒了,看著嚅囁的曹公公,道:「不知曹公公尋來,有何見教?」
「鎮國公,咱和你也算是有交情的……」曹公公老樣子地乾笑著道。壹 百~萬\小!說 ·1ka
葉春秋和顏悅色地道:「是的,當初我身陷囹圄,多虧了鄧御史和曹公公趕來相救,春秋心裡一直感激。」
若不是還記得這事,葉春秋估計自己是懶得理曹公公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這曹公公找他,並不是喝茶聊天那麼簡單。
曹公公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一些,道:「沒什麼,不過是奉命辦差罷了,咱哪裡當得了這個,鎮國公,咱來這兒,是有事要稟告。」
葉春秋帶著微笑,看著他道:「還請曹公公賜告。」
曹公公看著葉春秋道:「鎮國公可是襲了倭國?」
這個消息,按理來說,沒這麼快送達的,畢竟倭國懸在海外,這時代又是海禁,很難有什麼確切的消息。
不過市舶司收到那麼一丁半點的風聲也不無可能,只是對葉春秋來說,還是太快了,葉春秋不由道:「市舶司的消息這樣的快嗎?」
「不。」曹公公深深地看著葉春秋道:「不是市舶司的消息,是某些人得到的消息,咱也只是捕風捉影地聽到了一些風聲而已。」
「某些人?哪些某些人?」葉春秋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一百~萬\小!說 ·1kans書
曹公公踟躕道:「鎮國公其實心裡明白是哪些人。」
呃……
這就好像是兜圈子一樣,說到關鍵之處,給你一個曖昧的眼神,然後說一句『你懂的』。
說實話,葉春秋是真懂了。
某些人,肯定是和倭國關係密切的人,想必艦隊一到,襲了大阪之後,倭國的某些人就急不可耐地送了消息到了東南的某些大族這裡,曹公公好歹是這裡的地頭蛇,即便得不到確切的消息,多少也能聽到一些風聲。
葉春秋莞爾笑了,可以想像,這裡所說的某些人,現在一定是急得跺腳了吧,他看著曹公公,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地道:「公公說這些,想必意有所指吧。」
曹公公咬了咬牙,比起葉春秋的從容,他的神色卻是凝重多了,隨即道:「現在鎮國公襲了倭國,等於是斷了有些人的命脈,他們已到了絕路,所以咱來提醒鎮國公,切記要小心哪。」
葉春秋頜首道:「寧波之內有哪些是公公所指的某些人?」
「這……」曹公公顯出了幾分為難。
葉春秋哂然一笑道:「不為難你,不過開玩笑而已,他們蹦躂不起來的,到了今日,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他看著曹公公尷尬的樣子,心裡大抵瞭然了,曹公公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趨勢,一旦秦皇島落成,又得到了貿易特許,寧波和泉州的市舶司,很快就要沒落,他現在是在『平跑官』,有鑑於他這麼多年依然還在這裡打秋風,卻沒有調回宮中去,多半他的門路也是不多,否則何至於在這市舶司養老?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6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