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春秋心裡想,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院試是糊名的,何提學就算是你爹那也沒用。一百~萬\小!說 ·
陳蓉似乎這一次自信滿滿,道:「你我是君子之爭,上一次你既是府試第一,可是這一次,我卻是志在必得,春秋還住在那個客棧嗎?發案的時候,我們同去,一起看榜,如何?」
臉上頗有一點死不悔改的樣子,似是這一次的案首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葉春秋卻是搖頭道:「我今日就要收拾東西回去,只怕不能在寧波停留了。」
陳蓉愕然道:「這是為何?發案也就是這幾日功夫,多等幾日有什麼妨礙?」
葉春秋一攤手,坦然道:「囊中羞澀,再住下去,非要餓死不可。」
「呃……」
簡單、直接、暴力,而且毫不掩飾。
葉春秋確實已經一貧如洗,再讓黃世叔付賬,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老爹那兒怕也指望不上,家裡的錢是二叔管的,葉春秋的窘迫可想而知。
所以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今日回去,反正發案之後,看不看榜都無關緊要,中了就是中了,自然會有人去報喜。 壹看 書 ·
陳蓉見葉春秋窘迫,也就愈發有些得意起來,口裡說著遺憾的話,心裡則不以為然。
好歹陳蓉出自府城的名門,自己的父親可是連提學官都有幸見一面的。於是他決定,懶得再和葉春秋這窮酸為伍。
葉春秋也懶得計較他的心思,提著考藍回去。黃世叔又有事,只是不知去了哪裡,便修書一封留在掌柜那裡,讓客棧代為傳送,無非是表示了感謝,說明自己今日回家云云。
鄞縣這個地方什麼都有,既然要回奉化去,只需讓葉三去牙行里問一問,打聽了片刻,便知道會有商賈押著貨物要到奉化去,這些商賈喜歡扎堆,願意有人結伴,尤其是葉春秋這樣的考生,畢竟沒有什麼危害,沿途也有照應,雖然路上太平,可是人多聲勢眾一些,可以省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約定了時間,接著便在南門集合,這商賈是販賣藥材的,本來聽說同去的是個府試的童生,也沒太在意,可是見葉春秋如此年輕,倒是小小震撼了一把。
沿途上也多承他的照拂,甚至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本來這商賈只雇了一頂藤轎,結果索性他不坐了,非要讓葉春秋坐不可,自己則拖著肥碩的身子蜷在壓貨的大車裡,葉春秋突然有一種誤入傳xiao的既視感,旋即開始害怕起來。一百~萬\小!說 ·1kans書
半途上他將葉三拉到一邊:「三兒,這些人會不會是匪類,我總覺得怪怪的。」
「少爺你可莫要這樣說,陳老爺好著哩,怎麼是匪類,方才路過集市,還給我買了雙鞋。」
「……」葉春秋覺得葉三智商低,沒法兒溝通,他幾次想著是不是索性到了下一個集市還是走為上策,畢竟那位陳老爺總是殷殷的盯著自己,讓自己心裡有些發毛。
尤其是得知葉春秋還是府試案首的時候,他一臉的肥肉誇張得抖了一抖,幾乎震驚的說了一句:「呀,春秋還是案首?」
這意思仿佛是土匪驚喜地遇到了肥羊。
不過一路總算無事,眼看進入了奉化的地界,葉春秋才漸漸心安了。
等入了奉化城,葉春秋便與陳商賈告別,陳商賈滿是不舍,非要留葉春秋在奉化的宅里住一夜,葉春秋拒絕道:「並非是春秋無禮,只是在寧波長住一月有餘,家父不免憂心,春秋也是歸心似箭。」
陳商賈一臉遺憾,道:「這樣啊,那就下次來奉化,記得來尋我,噢,有件事一直想問,就怕冒昧。」
葉春秋見他扭扭捏捏,還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接著便聽他道:「我看春秋年紀輕輕,想必還未婚配吧,家中可訂了親嗎?我家中有一小女,待字閨中,雖比春秋痴長三歲,不過女大三,抱金磚。春秋是讀書人,想必是明事理的,若是你不嫌,我大可以立即選定一個日子,前去你家提親,固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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