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葉春秋反而更加謹慎,因為他知道,在自己的想像中,那個叛亂的朱寘鐇必定是個狂妄之輩,眼高於頂,可是現在,他在自己跟前的表現卻是軟弱和無奈的。 壹 百~萬\小!說 書·
可是這軟弱之下,卻是隱藏著一個野心勃勃的心,這樣還不足夠可怕嗎?
葉春秋忙是行禮道:「噢,原來如此,下官倒是冒昧了。」
「無妨。」朱寘鐇搖搖手,溫文爾雅地笑道:「外間人怎樣看,本王早已不在乎了,地方的藩王總有許多的忌諱,被朝廷所猜疑,也是理所當然的,正因為如此,本王在寧夏,方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哎……今夜的月真圓啊,本王已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月兒了,你知道嗎?這寧夏的月兒和京師中的是不同的。」
葉春秋便道:「殿下何出此言。」
朱寘鐇笑道:「其實本王也只去過一趟京師,那時候,本王年幼,還是先王帶著去的,那京師的月兒,總是遮遮掩掩,躲在夜色的薄霧之中,可是你看寧夏,雖是個苦寒之地,風沙又大,可是一到夜裡,這月兒卻格外的清晰照人,本王喜歡這兒,只願平靜地在此生老病死……」
他說著,眉宇之間竟有了幾分憂鬱,又道:「本王聽說了京師中的勾心鬥角,據說那些勾心鬥角早已讓人習以為常,其實,寧夏的月兒和京師的不同,可是人心也是一樣的,誰也無法置身事外,本王許多時候是想求一片淨土而不可得,這個周東度,肆虐了寧夏太久,還望葉侍學盡力去檢舉他的罪行,為寧夏的將士討一個公道吧。」
他的話,有一種安定人心的作用,說著,他已起來,長身而起之後,那傍晚來的公公則給他披上了一件披風,他將披風裹緊在身上,皺著眉道:「陛下在京中可好?」
葉春秋道:「陛下龍體康健。」
朱寘鐇就笑著道:「說起來,本王和陛下也算是堂兄弟呢,只是可惜,本王只是個小小庶子,陛下乃是嫡親的太祖血脈,好了,時候不早了,本王這個時候該在明堂里念經的,葉侍學信佛嗎?」
葉春秋搖頭。
朱寘鐇便搖頭感嘆道:「哎……信佛好,少一些戾氣,大明今日有這麼多城狐社鼠之輩,就是因為戾氣太多的緣故,哈,葉侍學乃是狀元出身,滿腹經綸,倒是本王一番胡言亂語,讓葉侍學言笑了,本王走了,過幾日,本王有閒,還要來請益。 一 百~萬\小!說 ww w·1ka ns 」
這時候,葉春秋本該說,下官怎恐讓殿下來探望,自然是下官前去拜謁。
畢竟安化王屈尊大駕,又說了這麼多『體己』話,葉春秋此時再不識相,前去拜謁,是實在說不過去的。
可是葉春秋卻只是笑了笑道:「那麼,屆時下官恭候殿下大駕。」
那一旁的楊伴伴不由皺眉,似乎覺得葉春秋有些不識相。
安化王卻是依舊錶情自若,裹緊了披風,徐徐走了出去,一股冷風灌在他身上,他禁不住咳嗽了一聲,那楊伴伴忙是小心攙扶著他,外頭已有步攆等候了,朱寘鐇鑽入了步攆里。
葉春秋送了出來,朱寘鐇則在轎中道:「葉侍學,後會有期。」
葉春秋長長作揖,他心裡轉了許多念頭,甚至不由在想,若是自己在這裡直接殺死朱寘鐇,是不是接下來寧夏的兵禍就可以避免了呢?
他居然當真有了這麼個念頭,可是最後,等那步攆徐徐而去,葉春秋依舊沒有動。
此人是藩王,只要他一日不反,他就永遠是皇親,永遠是天下最尊貴的人,殺死藩王,這和弒君沒有任何分別。
葉春秋不由苦苦一笑,自己終究沒有捨身為人的那種偉大,終究還只是個凡夫俗子,依然也害怕獲罪,怕禍及全家,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想好好地活下去,即便明知道自己與這朱寘鐇同歸於盡,或許可以挽救許多的生命,他依舊選擇了苟且。
呼……
葉春秋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抬眸看著掛在夜空中的明月,朱寘鐇沒有騙自己,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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