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果然是說到做到,兩日後的下午時分,他便帶了細封常與孫途來到了烏古家的府邸,以與烏古博奇相見的名義拜見烏古魯牙。墨子閣 m.mozige.com
而在此之前,孫途其實已經從細封常那裡打聽到了不少關於這位夏國樞密使的具體情況,對他也有了一些側面的了解。雖然烏古魯牙和摩侈赫一文一武乃是西夏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但他的作派卻比後者要謙遜和低調得多了。
除了軍政要務,或是皇帝垂詢,烏古魯牙才會在朝中發表自己的看法,否則都不見其在朝廷里有什麼動靜的。另外,與摩侈赫早已拉攏了諸多党項貴族高官的做法完不同,烏古魯牙幾乎不曾有什麼盟友,身為夏中最高統帥,除了一些當年的下屬將領外,幾乎是不黨不群,真正做到了獨善其身。
對於這樣一個低調內斂的重臣,就是細封常在說起時也是連連感嘆,認為這真是難得的存在。倒是孫途,卻覺著這或許才是烏古魯牙聰明的地方,因為他已經找准了自己的定位,那就是純臣,只以忠心皇帝為要,其他一切都可放到一邊。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避免被摩侈赫這個權勢遠在自己之上的中書令給鬥倒。
摩侈赫是夏國的數朝老臣,無論威望人脈都不是烏古魯牙這個近幾年才得李乾順提拔起來的新貴能抗衡的,尤其是他還曾在幾十年前的那場政變中為皇帝出了大力,這讓李乾順都不好因為一些小事就對這麼個老臣下手。所以一旦烏古魯牙真要是與摩侈赫起了衝突,他的敗亡將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想要坐穩樞密使的位置就只能由皇帝來庇護於他,同時不與摩侈赫發生任何摩擦了。低調為官,不黨不群就是自我保護的最好手段,能讓皇帝和摩侈赫都對他放心。而只要他在樞密使的位置上坐得夠久,等有朝一日摩侈赫或老死,或因為惹怒了皇帝而出了事,烏古魯牙便能迅速崛起,取其位而代之!
雖然孫途從未與這位樞密使有過什麼接觸,但已隱隱猜到了他的盤計劃。至於為何說他其實是有野心的,只從他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和越王過從甚密就可看出些端倪來了。同時,孫途還想到了一點,越王與烏古博奇結交就真只是因為兩人秉性相合,而不是懷了什麼別的目的嗎?
帶著這等猜疑的心思,孫途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眼前方正與笑著迎出來的烏古博奇親切擁抱的越王,此人心思看著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單純啊。
在烏古博奇的帶領下,三人進入其府邸自然是暢通無阻。一路走來,孫途便看出這宅子倒也和烏古魯牙的性子相當貼合,雖然占地依然不小,可內中布置卻極為簡單樸素,既沒有園子亭閣什麼的點綴,就是那一進進的院落房屋都只是尋常磚房,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意思。唯一有些不一樣的,就是在進院後的左手邊還開闢出了一大塊黃沙鋪就的校場來,顯然是烏古魯牙平日裡有在此習武練兵的習慣了。
而此時,這校場上倒是沒有兵馬陳列,卻是停著一支車隊和十來匹駿馬騎士。孫途的目光只在他們身上一掃,眉毛就是一挑,時隔數月之久,終於再度讓他看到了親切的漢人裝扮!
那支車隊邊上所站的,皆是宋人寬袍大袖的打扮,而在其身旁不遠處正用挑釁的眼神盯著他們的,則是一副遼人裝束的騎兵。只看到這一幕,孫途心裡就已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應該就是宋遼兩國來此的使者今日又跑來見烏古魯牙作說客了!
其實不光孫途在關注那邊的情況,就是越王和細封常在看到這兩撥人後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來。烏古博奇見狀便小聲解釋道「這半月來宋遼使團總會派人想見我父親。之前父親也總是避而不見,但今日不知怎的,他突然就肯見他們的人了。那邊校場裡的都是使者的扈從,我還真怕他們會在這裡動起手來呢。」
本來還只覺著有些奇怪的細封常在聽說烏古魯牙竟已接見了宋遼使者,頓時臉色就是一變,面露急切之色,看了越王一眼想說什麼。
越王當即會意,低咳了一聲後說道「博奇,本王今日前來除了想與你一起敘敘舊之外,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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