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南雅,那眼神里的態度很明顯,就是她活該。
南笙繞過發出殺豬般叫聲的南雅身畔,朝院中走去,她所到之處,僕婦使麼紛紛都讓出一條道來。
而早有嘴碎的僕婦去給許姨娘報信,剩下的在南笙走後迅速將南雅給帶走。
南文淵現在住的地方是早前與原配大許氏住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這院子裡花開花落,別的什麼都沒變過。許姨娘每次過來看見什麼都礙眼,所以一般他都不過來。
南笙邁進門檻,父親身邊服侍多年的啞叔笑意盈盈迎上來,雙手比劃著:見到二姑娘很高興。
見著啞叔,先前在南雅面前尖銳的南笙軟了聲調,「啞叔,好久不見了,我來見我阿爹,他是醒著還是睡著?」
啞叔抬手比劃著:剛才三姑娘過來了,在大老爺面前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大老爺氣得胸口痛,剛剛合上眼,老奴也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
這就麻煩了,她不敢擅自進父親的寢屋,正猶豫之際,聽到寢屋裡傳出父親的叫聲,「是笙姐兒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嘶啞,但還僅存著幾絲當家人的威嚴。
啞叔讓了讓道,南笙撩簾走了進去。
父親一見到她就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啞叔連忙上前扶他靠在床頭。他又瘦了,眼窩深陷,乾瘦如柴。他才四十多歲啊,頭上的發卻已白了一半。南笙忍不住哭了,但沒出聲,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聞聲,南笙便把懸在臉頰上的眼淚給抹了。
見狀,南文淵覺得這個女兒的倔強像極了自己。只是自己的這份倔強已經害了自己,南笙這樣下去會不會重蹈覆轍?這種可能性在他心裡一過,心情立即就變得沉重起來了。
「聽說你把你姐姐找回來了?」
南笙站在床沿七步開外的地方,父親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卻透著一股子不容質疑。
「是,我說過我會救她回來的。」南笙又頓了頓,「你知道她回來了,肯定也知道胡家來把婚退了這事。」
南文淵點點頭,嘆息道:「適才雅姐已經告訴我了。」
從南雅嘴裡能聽到什麼好話?不然也不會把他氣得胸口痛了吧。
「姐姐受不住打擊昏過去了,不過我已經請了大夫給把了脈,她既能從鏡兒山里熬出來,這一關肯定也能熬得過去。」
「你倒是挺樂觀。」
在南笙聲音落時,南文淵迅速接了這麼句話。對於大許氏的死太過耿耿於懷,以致於他多年一蹶不振,疏於對南詩南笙兩姐妹的照拂,讓她們在許姨娘的陰影下過得並不快樂。
「難道你希望我姐姐出事嗎?」
「她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是心疼她的,只是……。」此時的南文淵心裡是真的很擔心南詩,這一趟鏡兒山之行,南笙是見了些世面,但內宅里的那些風言風語,有時候不比尖刀利刃差,也是能逼死人的。該怎麼向南笙說呢?她都還是個剛滿十五的孩子,「你不看著你姐姐,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我好久不在家,一歸家院子裡就被許姨娘塞進不少人,個個粗鄙無規矩不像奴婢倒像是祖宗。我一個人也就罷了,但姐姐需要人好好照料,所以我來向父親討要麻嬤嬤。」
麻嬤嬤是大許氏的乳母,大許氏去後,麻嬤嬤就一直在南文淵身邊服侍著。雖然她深知許姨娘的所作所為,可她到底是個奴婢,實在沒辦法。
當初就是麻嬤嬤派人給她通風報信,她才知道姐姐被匪徒給劫走了。
「你先回去吧,一會兒麻嬤嬤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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