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瘦?
剛才抱起衛慈的時候,姜芃姬就已經發現了,衛慈雖然長得高,體重卻十分輕。如今抱在懷中更是能摸到硌人的骨頭,感覺他全身上下幾乎沒啥肉,只剩骨頭了。
她忍不住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跑到什麼糧荒重災區待了小一年,把原本就磕磣的幾兩肉給減下去了?
偷偷用手指抹了一把他的腰,第一感覺就是瘦,太瘦了。
姜芃姬一邊將衛慈裹得嚴實,摟在懷中,一邊令大白全速奔跑。
迎面而來的冷風颳在臉上,生疼生疼,不過姜芃姬卻沒什麼感覺,衛慈反而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朝著她懷中躲了躲。
她輕聲一嘆,一手抓韁繩,一手從他腋下穿過摁著他的後腦勺,儘可能擋住凜冽寒風。
另一廂,典寅眼睜睜看著姜芃姬把他家先生給抱走了。
她一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典寅來不及阻攔,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人家大白已經一騎絕塵而去。
李贇道,「這位大兄弟,你放心,主公說是認識你家先生,那肯定是認識的。」
典寅唇瓣翕動,如今也只能相信那個自稱象陽縣丞的少年了,先生病情不能再拖了。
一旁,李贇心中的好奇被激發出來,八卦因子異常活躍。
&兄弟,你家先生是哪裡人啊?」
李贇剛才在一旁圍觀了全程,也見到了衛慈的容貌。
雖然這個病人病得厲害,生得消瘦,但並沒有讓他變得醜陋可怖,反而添了幾絲令人心生惻隱的脆弱,生病都生得這麼好看的男子,李贇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
典寅腦海回放剛才的場景,姜芃姬的動作雖然快,但並不粗魯。
僅憑這個細節,他也能稍稍安心。
聽到李贇問詢,典寅沉默不言,一副「我不想和陌生人說話,你閉嘴」的表情。
李贇討了個沒趣,乾脆換了一個問法。
他細心發現這三人是從山上下來的,「誒,你和你家先生遇見什麼事情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贇覺得你和你先生還真奇怪,你生得魁梧壯碩,哪兒哪兒都是肉,你家先生瘦得只剩骨頭了,難道說生病真的可以令人消瘦如此?誒,你倒是說句話呀。」
第一場雪下了三天三夜,大雪早已將山路給覆蓋了。
難不成這幾人跑山上避難了,倒霉碰上大雪,為了治病不得不硬著頭皮下山?
典寅本不想理會李贇,因為眼前這個俊朗的青年實在是有些聒噪。
不過想到還被困在山上的五百餘百姓,他猶豫了,粗獷的臉流露出幾分渴求。
&有五百餘百姓被困在山上,我們遭到了青衣軍的追趕,不得不逃上山避難。」
李贇一聽山上還有被圍困的百姓,容色嚴肅了些,驀地有種成熟的氣場。
&位壯士先隨贇一道去象陽縣吧,等大雪停了,明日再派兵將山上的百姓接下來。」
典寅一聽,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對著李贇抱拳道謝。
&有什麼可謝的。」李贇撓撓頭,有些害羞地道,「說來這也是分內之事。」
但凡是在象陽縣境內,百姓的事情就是縣府的事情,李贇只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另一邊,姜芃姬一路策馬馳騁,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象陽縣城。
衛慈還陷入夢魘之中,零散細碎的記憶充斥著大腦,令他模糊了生與死。
不知過了多久,冰涼僵硬的身體慢慢有了暖意,顛簸感由飄渺虛幻變得凝實……
這又是夢,還是其他?
衛慈難受地擰了眉頭,費勁地咳嗽兩聲,他以為自己咳得很大聲,落在姜芃姬耳中卻跟奶貓的叫聲一樣,要不是她聽力好,說不定還沒發現他醒了。
緩了好久,衛慈勉強找回了清醒,這才眯瞪地發現自己全身都動彈不了。
&了?」
冰冷而又熟悉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衛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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