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今日宴飲第一杯酒,敬賈都轉運使。祝賀他順利完成糧草募集的任務。大帥的嘉獎令已經下來。請!」
「這第二杯酒,敬賈參議!因瓜州前線局勢緊張,接風宴時至今日才開始。」
「第三杯酒,敬賈探花。敦煌自古便是涼州重鎮。文化明珠。今有我朝的詩詞大家賈探花前來,必可在敦煌城中留下令人稱道的詩篇、華章。請!」
敦煌城並不大,周長二十餘里。城中約有百姓5萬人,大半是漢民。胡兒以吐谷渾、月氏、羌人為主。
這樣的人口規模,與京城、金陵、揚州、蘇州這些動輒百萬人口的城市相比,規模太小。但與國朝內地的縣城來比,算的上中等。
整座城池有兩條大街,呈「回」子形布局。沿街栽種著胡楊。各種商鋪、倉庫、客棧、酒肆、青樓、賭館、驛館沿街布置。
沙州府府衙在大街西。敦煌縣衙在大街東。而臨時的西域總督府徵用了府衙。
八月十九日中午,由程攸出面,代表總督府,召集城中的文武百官近400多人,在總督府中開接風宴,招待賈環。
一個州府,再加上留守的五萬將士,文武官員,絕對沒有4百這麼多。匯聚在此的大半是大周在西域布政司的行政官僚。多數是從龜茲、焉耆、高昌、哈密撤下來的文官。
程攸的祝酒詞畢,安坐在主座的賈環瞬間便成為全場的焦點!
十七歲的青年,於此時,被西域的官場正式認識。
位於主桌的西域左布政司韓伯安默然的品著酒。他是看賈環不順眼的。然而,西域局勢崩潰,牛繼宗承擔全責,他同樣有責任。隨著齊總督到來,他的職權,被壓縮到最小。而賈環卻是齊馳點名要來的才俊。
這時,廳門口的一名中年官員揚聲道:「賈探花蜚聲中外,今日酒宴,豈可無詩?」
廳中的官員們,紛紛附和。氣氛熱鬧。
程攸微微一笑,樂見其成。他以秀才的功名,在如此眾多的官員面前,揮灑自如,其能力亦展現出來:策士!難怪當日總督府的幕僚們刁難賈環時,他最先出頭。
龐澤飲一杯酒,笑著看著被人矚目的賈環。為好友感到高興。這是運糧完成後應有的待遇。前線大戰,軍糧有何等重要自是不必說。能做事的人,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程公達這不就轉變了態度?
事功、事言、事德。他亦要作出決定啊!何苦畢生困頓於科場?
賈環站起來,向四周拱拱手,謙遜的道:「程公達謬讚。諸位抬愛。」再道:「環於八月十三日入敦煌。這裡是河西走廊的最西端,亦是我朝西征的起點。
當今西域的局勢嚴峻,令我憂心。那麼,誰將挽救如此危難的局面?能站出來,為國家,為民族奉獻、犧牲?
在下口占一首,送於諸君。贈西域諸君:寸寸河山寸寸金,西疆圖裂力誰任?杜鵑再拜憂天淚,精衛無窮填海心。」
世間所熟悉的杜鵑典故當屬李義山的句子:望帝春心托杜鵑。然而,杜鵑啼血的傳說還有一則:望帝化杜鵑入城,勸說叢帝愛民,啼血而死。
這一句,是表示,願意為國家像杜鵑一樣啼叫哀求,呼喚著國家棟樑之材,共同為國家出力。
精衛填海的典故,無須多言。這是面對困難的意志之辭。
「好!」
賈環吟誦完,廳中喝彩聲揚起。這首詩,平心而論,並不出色。但是,賈環的名聲在這裡。同時,很契合當前敦煌、西域的氛圍!提振士氣。
寸寸河山寸寸金!
國家的領土,怎麼能容忍他人的宰割,讓江山圖畫變顏色?任何一個有血氣,有骨頭的漢家兒女都絕不答應!不能容忍這種屈辱!
敦煌、瓜州,不提漢唐,自國朝開國定鼎起,便是漢家故土。而今胡騎犯境,我們怎麼能失去這片土地?
我們生長在這裡,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無論誰要搶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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