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荊公有詞曰: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謾嗟榮辱。六朝舊事隨流水,。
這是感嘆金陵的名詞。而百年帝都,同樣是風華如煙,風雲變幻,王朝相繼,寒煙、芳草凝綠。
在寧周王朝,雍治十三年十月初十的這天,京城中,各處上演著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悲歡離合。不同的情緒在爆發。畫圖難足。
在這紛亂、無序、糜爛、崩潰的局面中,京營四千五百人進京城平叛,殺開一條生死路,以極少的兵馬,在地圖上的一角,掀起風浪,直插京城的最中心。
馬蹄、火銃,鼓聲,急如雨點。炮聲、熱流、喊殺聲,刀鋒幽寒、泛著死亡的光芒。
皇城內,已經收到最新的消息:京營顯武營進京平叛。皇極殿中的叛將各自大驚失色,人心惶惶。襄陽侯冷笑、打氣:「只有一營兵馬而已,我們有多少人?」調兵遣將守住西華門。太子寧溥在殿中大罵樂白忘恩負義。他當年於樂白有大恩。
皇極殿中的驚惶、奮起、大罵,是全局的一角。當然,他們是最關鍵的一角。京營平叛的消息,還在如暴風驟雨一般的猛烈的,以席捲的姿勢傳開,敲擊在人心中。京營戰力無雙的印象,深入人心。
後宮之中,駐守的禁軍收到消息。永壽宮中,太監、宮女在正殿外歡喜的大叫,奔走相告。京營進城,意味著性命無憂,安全的保障。然後到殿中稟報,「娘娘,陛下派京營來了。」楊貴妃含笑著撫著小腹,驚亂的心情平復,而後沉沉的睡去。
咸福宮的周貴妃擔憂的心情落地。她在擔心她的兒子。景仁宮中,吳貴妃渾身顫抖著,呆呆的坐在屋中的鏡子前。有著雅致的書卷氣、容顏如玉的大美人,臉如死灰。
此時,京城如同被分割開的棋盤,每一隅,都有不同的形勢。有的亂,有的靜。但是,收到消息後,所有保持中立的軍隊,開始全部轉入反攻,清除各路雜兵、潰兵,著手恢復秩序。
錦衣衛在京城中開始活躍起來。傳遞軍情,彈壓街面,這本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五城兵馬司在動。府軍左衛在宣武門進攻,虎賁衛在正陽門進攻,燕山衛、濟州衛等等,都在調動,殺叛軍。
宮中還沒有叛變的金吾衛、羽林衛餘部開始試探性的攻擊叛軍所守衛的宮門。殿前侍衛司的將軍,正在派人從北面的神武門出皇城,聯絡京營。
大勢,正在傾斜!
…
…
承德距離京城約400里。錦衣衛的信使,快馬加鞭,約一個時辰就可以將消息傳遞一次。承德的雍治天子在下半夜時受到京城中傳來的消息,召集隨駕的大學士,傳旨平叛。
約六七點時,距離京城40里的昌平州,果勇營軍營收到正式的聖旨,留在昌平州的果勇營費游擊當即點將,發兵往京城平叛。當顯武營參將樂白在京城中「氣吞萬里如虎」時,果勇營的前鋒堪堪抵達京城外城。此時已經是初十上午九點多。
這才是雍治天子真正的後手。德勝門外的京營部隊,他並不打算動用。他要給太子寧溥留一點「作惡」的時間,看一看某些人的面孔、嘴臉。
這個時間,大約是半天。稍後,駐紮在昌平州五千果勇營就將進入京城平叛。宣武門、崇文門、朝陽門,他都已經安排好,留給了果勇營進入的大門。
大軍出行,絕對不是抱著一團行走,而是要張開游騎、哨探,遮掩大軍。再分前後中軍。各自不同的部隊、兵種,不同的配置,所處的位置不同。40里的路程,對於精銳步兵來說,就是半天的路程而已。
費游擊的哨探抵達京城後,接到顯武營已經進京平叛的消息,大吃一驚,傳令大軍加速前進,他則是帶著1千騎兵先行。一個擔心京城局勢,一個是平叛的功勞,他不能讓。
崇文門外,賈府的南北貨店鋪後的小院中,幾家家眷正聚在一起,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狀態,將將從瑟瑟發抖中轉過來。兵荒馬亂的,他們大部分又都是女眷,如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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