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的外書房中常年「駐紮」著他養的清客。所謂清客,就是清談客耳。
賈環到的時候,詹光、山子野、單聘仁幾人正在和賈政清談。
「世兄來了。」幾人紛紛和賈環打了招呼。現在麼,環世兄的「環」字當然是省略掉。然後,眾人識趣的退出去。
賈政站在一副新搜羅來掛起來的字畫下,一身玉色儒衫,風度儒雅,手持酒杯。一副很飄逸的樣子。但知道他的人都清楚:政老爹熱衷仕途。賈政喝了口酒,緩聲道:「環哥兒,你這會兒來我這裡有什麼事?」
他對這個已經中了探花的庶子還是很滿意的。當然,身為儒家門徒,他自認是嚴父,當然不會隨意的就夸兒子。
「兒子見過父親。」賈環躬身行禮,賈政為他捲入會試舞弊的事去求王子騰,他是知道的,道:「前幾天璉二哥回了父親,讓族裡的賈芹去管理家廟。現在寺里給他搞的烏煙瘴氣,窩娼聚賭。有人投訴到我面前來。兒子已經派人了解過,確有此事,因而請父親免了此人的差事,好好查一查他。另外再選人去管理家廟。」
賈環說著話,遞了一份調查情況給賈政。這並非他偽造的。賈芹的事,他派人去鐵檻寺去探聽下就都有了。只能說,這小子太囂張,上任沒幾天,就開始搞名堂:作威作福,窩娼聚賭。
賈芹有這個作派根本不稀奇。鐵檻寺在京城之外,天地皇帝遠嘛!賈環雖然讓賈蓉以賈家族長的身份,整頓過賈府的子弟,但是根本不可能根治賈家子弟的作風。處罰了一批五毒俱全之輩,但賈芹屬於漏網之魚。
人在未得志之前,往往沒有做壞事的資本,而非本性是好的。
王夫人的陪房周瑞的女婿冷子興曾經對賈雨村說榮國府的事:如今雖說不及先年那樣興盛,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氣像不同。如今生齒日繁,事務日盛,主僕上下,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
這番話是六年前說的。賈府現在的情況,比這還要差幾分。特別是幾個月前的元宵,元妃省親,更是將賈府日常的花銷開支擴大幾成。花團錦簇的局面之下,是銀子花的如同流水。上下都是不肯收手。
賈政對賈環還是很信任的,擺擺手,沒去接賈環遞來的材料,皺著眉頭,道:「族中子弟竟然有如此不肖之徒?我近年來疏於家中事務。低下的人越發肆意妄為。」
雲淡風輕的世家子弟派頭。賈政再想一想,道:「環哥兒,這件事交給你處理。」
賈環點點頭。意料之中,政老爹一貫是怕麻煩。他能解決麻煩,政老爹自然會把事情交給他去做。
而調查賈芹就是整個整風運動的開始!
擴大化,這種套路,他很熟的。
賈環現在和賈政的關係處的還可以,算融洽,但相互間並沒什麼話題可以聊。當即,便拱拱手,正準備告辭離開時,賈政卻是叫住賈環,「環哥兒,你母親前些日子去探望了宮裡的貴妃。貴妃說宮中一切都好。」
賈環聽著這話,心裡無語的補了一句:這是說給你們聽的,怕你們擔憂?
宮禁之內的事,都屬於天子的隱——私。擅自泄露、打探都是死罪。當然,這是針對天子的個人情況而言的。像賈府這樣的外戚,和貴妃的大太監交好,不算錯事。
賈環雖然沒有從陳太監那裡聽到什麼消息,但是對賈元春的處境還是有猜測、了解的。
紅樓原書第二十八回,借襲人之口說了一番話:昨兒貴妃打發夏太監出來,送了一百二十兩銀子,叫在清虛觀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戲獻供,叫珍大爺領著眾位爺們跪香拜佛呢。還有端午兒的節禮也賞了。
五月端午節前,賈元春派人出來,讓賈府里的幫她打三天的平安醮。所謂,平安醮。很明顯,原書中此時賈元春已經感受到失**的跡象了。當然,她還能使喚得動六宮都太監夏守忠,證明貴妃的地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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