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的深夜。蕭丕、彭世俊、梁國公寧爍對甄皇后、太子的逼宮,隨著馮紫英率京營從側後方攻擊步軍營,草草結束。
養心殿的寢殿中,明燭燃燒,照亮著床榻,帷幕,多寶閣,桌椅,茶几。
皇后甄禕坐在床榻邊鋪著明黃色坐褥的椅中,俏臉含怒,胸口起伏。她被氣得不輕。
剛才蕭丕,彭世俊,寧爍說的那都是寫什麼混賬話?太氣人。
若換一個女人來,只怕現在都要在永興天子的床榻前哭得稀里嘩啦!一個人的尊嚴被踐踏,那種感覺非常難受!但是,甄禕經歷過甄家的「毀滅」,她挺的住!
寧炎小聲哭泣著。他年齡雖然小,但已經懂事。方才那些人的態度,嚇著他。
太監總管袁琪小聲安慰著,「太子殿下,別哭。有長公主在,那些人無法得逞。你看,他們不是都出去了嗎?」
甄皇后在燈下沉思中,明眸中眼神銳利,眉宇間帶著英氣。今日之事,絕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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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局勢的變化,並非如甄皇后所想的那樣。
大明宮外的戰鬥,並沒有因為京營的加入,就使得保皇黨人占據優勢!
殿前侍衛司重點防守的是養心殿建築群,大明宮的宮門,以及各通道被步兵營占據。隨後,馮紫英指揮奮武營三千人從側後方攻擊步兵營。出其不意。並派人前往城北京營大營調剩餘的五千兵馬來援。
然而,在占城候等人的計劃中,雖然認定京營不會出兵,但還是做了交鋒的打算。誰會傻得無視八千人的奮武營的存在?
步軍營作為九門提督,車騎將軍張四水麾下的兵馬,裝備精良,訓練有數。雖然被京營偷襲,占著人數的優勢,和京營交火後,局勢逐漸的趨於均衡。
在短時間內,顧忌傷亡的話,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
整個戰場的局勢,如果從天空中看下去,是殿前侍衛司死守養心殿宮殿群。步軍營合圍之,更外圍則是京營,側翼擊步軍營。
步軍營內,除了占城候的親信,軍中的思想,並不統一。而深夜裡,戰鬥一旦開始,想停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特別是挨了京營的炮轟之後。
準確的說,並非步軍營統領占城候完全掌控了步軍營一萬五千人,這不可能。軍中的中低級軍官,基本出自講武堂,俱是天子門生。而是,占城候挾裹了這一萬五千人。
甄皇后想要「嚴懲」逼宮的蕭丕,彭世俊等人,現在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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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的偏殿之中,隨著大明宮外的戰鬥驟然而起,氣氛壓抑而緊張!
現在還留在此處的,多半都是中立的官員。如新城王沈澄,兵部李尚書等人。不管今晚政變的哪一方獲勝,他們的安全,家人,官位都不會有問題。
大學士曾縉,和殷鵬兩人在偏殿後的一間靜室里協商目前的局勢。
商議了許久之後,依舊是毫無對策。曾縉喝著茶,愁眉不展。
天子拉著他的手託孤,他肯定是忠於永興天子的。就算判軍會殺了他,他都不會改變主意!這是一個宰輔大臣應有的風骨。然而,作為執政宰輔,他無力解決當前的困局!
永清公主不大信他,和寧儒,北靜王在另外一間屋子裡相商。蕭丕,彭世俊則是不會聽他的話,就此罷手。今晚的政變,大炮一響,就難以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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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雄兵過萬,我讓你血濺五步。
寧瀟雖然以錦衣衛控制著進入勤政殿偏殿所有大臣的生死,但在進入下半夜後,還是很「體貼」的允許他們到偏殿外的靜室、朝房中單獨商議。
勤政殿東側的一間朝房中,吏部尚書寧儒,北靜王,蔡宜,紀澄,魏源質,越王寧澄,工部尚書楊建天等人聚攏在這裡商議對策。
很明顯,以諸多廟堂大佬的政治智慧,很容易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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