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一日正午,聞道書院的落成典禮舉行。隨後,賓客們徐徐的散去。
在當天下午離開的東莊鎮的近百名記著腦海中,印象最為深刻的最後的一幕:橫渠四句!齊刷刷的書院弟子,整齊的跟著賈環高聲誦讀著。
當日來聞道書院的報紙,除了京中的二十多家報紙,還有保定府、張家口、承德等地的報紙。
隨後,第二天的京中報紙,報道此時。在以驚悚標題為賣點的小報上,大肆鼓吹的是賈環的地位、份量、權力!昨日,朝廷多少官員、權貴去了?
有點節操的報紙,則是作出政治分析:賈環宣布以橫渠四句作為聞道書院辦學的宗旨,這意味著聞道書院由一個純粹科舉、研究學術的學校轉變為政治學校。
但,在昨日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京中權貴、高級官員們是怎麼看待的呢?這個時代並沒有照相機,來記錄,在正午之時,遠山蔥鬱,書院簡陋時的畫面。
當是時,夏日的陽光透露下來,眾人默默注視著賈環的背影。天地間,仿佛就剩下他的聲音,動作!平靜、堅毅的書生,身後是黑壓壓的人群豎立。
這是怎麼樣的一副畫面。或許,很多人想知道,畫面中展示力量的書生,到底想要給如何改造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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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書院的熱鬧,逐漸的散去。賈環這幾日都在東莊鎮、書院裡和舊友相聚:龍江先生、蕭夢禎等人都是遠道而來。
隨著聞道書院的建設火熱朝天以及師生的回歸,東莊鎮重新恢復繁華。
五月底的清晨,一輛馬車由京西官道而來,穿透鎮上的雨簾,自北門進聞道書院。即將離開京城的龍江先生寧儒到書院裡祭拜好友公孫亮。賈環作陪。
書院的墓地,設在書院東北方向的一處山坡上。數個墓碑依次而立山長、大師兄的衣冠冢。葉先生,江、吳兩位的墓地。夏季的小雨帶著清涼,淅淅瀝瀝的灑落。
長隨、親衛們都在稍遠處等候。賈環打著雨傘,在墓碑前數米處里看著墓碑前沉思,肅穆而立的龍江先生。他時年五十歲。
賈環的思緒也不禁飄回到雍治九年春的文會上。那晚,龍江先生多麼年輕,放浪形骸。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時,大師兄正是慕艾之時。總想著: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而此時,天人兩隔。
那晚,同樣是他和詩詩的第一次相見。她舞蹈蹁躚,聞名京師。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不足喻其美。佳人相見一千年。
那是青春之時。
「唉…」寧儒長嘆一聲,走過來,道:「子玉走吧!」
賈環輕輕的點頭。很多話不必說,龍江先生能來京師,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一行二十多人,離開書院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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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在下著雨,綿綿細雨,像銀色的絲線。
乾清宮南書房中,明燭高照。太監們在書房內外侍立著。永興天子寧淅坐在書桌後,聽著東閣大學士齊馳的奏對。
南書房行走蔡宜、紀澄,右都督北靜王,都督同知、京營節度使沈遷、兵部尚書孟何都在。
齊馳正匯報的是晉商的問題。數月前,晉商想聯合西南錢王胡熾吞掉賈環的信豐號。現在晉商們都快要嚇尿!找到胡熾求情。此時,賈環就算和胡熾聯手,肯定也吞不下晉商。但割肉,必須要割。
嶺南戰事膠著。晉商捐贈五百萬元給朝廷作為軍費。調遼東的軍隊增援嶺南,走海路去嶺南,直接攻擊嶺南首府:廣州城。
同時,晉商、天順豐、信豐三家聯合成立大周中央銀行,試發行紙幣,朝廷官方予以承認。這是多方的利益交換。
作為國朝頂尖的財團,資本兩億元以上的廣州十三行肯定要加入發行紙幣。但,對嶺南的戰事他們要全力支持朝廷。份額按功勞算。如今海貿繁華,行商們在海上都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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