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孔府之地,辦教書育人之學堂,以孔府之財,培養山東青年才俊。如此安排,當真是妙,妙不可言啊!」
張希孟的提議送到了應天之後,立刻得到了回應。
首先就是翰林學士宋濂,其實早在開戰之前,朱元璋下旨讓孔家父子在運河服苦役,關於如何處置孔家的爭論,就已經開始醞釀了。
只不過彼時由於尚在大戰之中,聲浪被壓了下去。
隨著現在的舊事重提,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宋濂為首的翰林院,甚至包括國子監,幾乎都是贊同的。宋濂更是直接上書,希望能夠從翰林院挑選一批飽學之士,前往曲阜,籌備成立復旦學堂。
按照宋濂的設想,在白鹿洞書院的舊址,興建了濟民學堂,讓江西成了南方的學術中心,人才雲集,學風大盛。
如今中原光復,山東歸附,籌建一所學堂,很有利於平衡南北,尤其是給北方學子一個就近求學的所在。
廣攬賢才,也方便收攏人心,治理地方。
本來宋濂還捉摸著在開封等地興建學堂,無奈開封的情況很差,河南的生員也不多,一時建不起來。
湊巧處理孔家的事情,讓出了一個好位置。
宋濂整個人都睡不著了。
孔夫子講究有教無類,三人行必有我師,他老人家更是收下了三千弟子,七十二賢人。在他的府邸建造學堂,培養人才,老夫子也會欣慰的。
而且孔家子弟盤剝千年,壓榨鄉親,魚肉百姓,種種行為,令人齒冷。華麗的孔府,就是山東百姓的血淚,尤其是曲阜鄉親,更是飽受塗炭。
還給他們一個學堂,幫著山東子弟找到一條上進的路子,也是理所當然,屬於合理的補償。
再有山東向來重視教育,人才輩出。
最早的官學,稷下學宮,就是出現在山東。
如今籌建一個超越稷下學宮的復旦學堂,寓意華夏重新復旦,中華再次重興……這立意,這格局,這氣象,這手段……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宋濂都恨不得辭了翰林學士,去復旦學堂當山長去了。
其餘章溢,葉琛,高啟等人,也都是這個意思,他們搖旗吶喊,上書諫言,把聲勢造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了意外。
按理說一件無可爭議的事情,朱元璋更不會反對,可是在宋濂上書十天之後,中書省遲遲拿不出定論。
這一天李善長又去拜見朱元璋,先是說了秋收的事情,江南的秋糧比去年稍微少了一些,主要是旱災鬧的,好在不用打仗,還能維持。
倒是嶺南的商稅漲了一大截,足有二百多萬貫。
市舶司希望能打造一批海船,便於採買貨物,運輸應天,畢竟走大庾嶺,需要把貨物搬下船隻,再翻山越嶺,進入贛江航道,很不方便。
像糧食這種,還是走海路比較方便。
另外方國珍奏請巡查海外,了解夷情,兵部準備同意派遣三十艘船隻出海。
還有要舉辦科舉,有人提議修建一座專供考試用的貢院,給趕考士子一個遮風擋雨的所在……
李善長拉拉雜雜,說了快一個時辰。
朱元璋只是默默聽著,並沒有發表任何反對意見,只是示意李善長繼續說下去,快點說完,仿佛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沒錯,朱元璋也不一定事事都要躬親處置。
這也是他從張希孟那裡學來的經驗。
有些人就是會把最緊要的東西,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如果糊弄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
等你再想詢問,他們就會說已經上奏了,言下之意,自然是陛下沒有注意,跟我們沒關係。
而今天貌似就是這種情況,李善長一路說下來,朱元璋嘴角微微上翹,離開了幾個月,有的人皮子就是緊了。
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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