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紹武三十年就過去了,時間到了紹武三十一年。
這一年是春闈之年,各地舉子爭相來到北京城,一時間各種詩文齊飛,好不熱鬧。
科舉雖然經過改革,但底層的童子試依舊是要八股的,而且鄉試、會試中的詩詞篇幅也不小,倒是讓詩詞越發的興盛起來。
畢竟盛世年華,也需要文人來陪襯烘托的。
朱誼汐也離開了蝸居整個冬天的玉泉山,回到了潮濕的紫禁城。
隨著藩國的增多,參加會試的舉子規模愈發龐大,規模達到了萬人之多。
甚至有些人在京城居住長達一年,就是為了爭入那四百個名額。
藩國的水平參差不一,四百名額中,十幾個藩國頂多入二三十人,餘下的都是大明舉子的盤中餐。
「這一屆又是江蘇人?」
看著主考官提上的貢元名單,朱誼汐忍不住蹙眉。
前十中,有七個是南方人,簡直是太誇張了。
「還有哪個省沒出過狀元?」
「稟陛下,山西、四川、甘肅、遼東、綏遠、安西、廣西、貴州、重慶。寧夏等身份……」
聽得這話,朱誼汐為之一噎。
他搖搖頭,沒有言語。
數日後,殿試舉行。
山西人慕容岱為狀元,遼東人秦文君為榜眼,安徽人方連云為探花。
而慕容岱成了山西有明一朝的第一個狀元,可謂是極具殊榮。
一時間,滿堂皆驚。
不久,皇帝似乎覺得在京城待的太久了,膩歪了,決定北巡承德,進行避暑,同時宣教蒙古貴族。
六月,馬蹄聲在草原響徹,駝鈴聲也漸起,龐大的隊伍到達了這片較小的宮殿群。
偌大的承德,立馬陷入到了一片歡騰中。
皇帝大賞,家家戶戶都賜下了酒肉。
牧草飛漲,河流彎曲,不時地傳來蒙古人的酣笑聲。
一群群的蒙古大漢,或把酒高歌,或圍在一起摔跤玩耍,孩童們在旁邊嬉戲打鬧,歡快不已。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這群歡騰的牧民們立馬就警覺起來,收攏孩童,提弓上馬,殺氣開始醞釀。
「是自己人!」
這時候,遠處的旗幟顯眼起來,眾人才恍惚過來。
鬆弛下,警戒結束。
片刻後,一群甲冑齊全,威風凜凜的騎兵縱馬而來,對於這群牧民毫不畏懼。
精湛的騎術,威風的駿馬,以及那傲視一切的眼神,毋庸置疑,這是京營騎兵。
牧民們倒是對此毫無在意,只是靠邊讓路。
其中有識字的,忍得那飄揚的巨大的「東北總督」旗幟,立馬就匯報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跪倒在地,恭敬異常。
騎在馬上,感慨著這裡草原遼闊,土地肥美的太子朱存渠,見此倒是不以為意:
「倒是識趣!」
「爺,他們是汗帳的!」這時,一旁騎士則說道:
「一般來說,就算是見到普通的官吏,牧民們也不會下跪,只是躬身即可,而您的身份在,汗帳的牧民們必須下跪。」
「他們是陛下的親領部帳。」
朱存渠恍然,瞥向那些牧民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也更仔細了些。
其衣裳相較於普通的牧民,更為齊整一些,面色紅潤,桌上有酒有肉,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很快,在京營的簇擁下,他抵達了承德別苑。
作為東北總督,他本應該在吉林,對那些貴族的土地進行置換,同時開始布置對吉林設省的規劃。
各地衙門,府庫,官吏,劃地等都需要他來來操辦,所幸這不是他第一次了,自然是井井有條,並無太多麻煩事。
唯獨換地一事,卻是最為繁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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