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矩去了一會兒,檔案就被調了過來。
朱翊鈞看了一眼,臉色變得很是古怪。
自己猜得沒有錯,寫這份密奏的人果然就是南城兵馬指揮使的手下——副指揮使。
陳矩之所以擔心這份密奏鬧出太大的動靜,是因為現在的時機非常敏感。根據這些天收集來的情報來看,現在京城當中人心惶惶,很多手裡有兵權或是家裡有兵權的人心裡都有些沒有底線,那些手握兵權的勛貴們已經開始到處活動了。
光是定國公一家,一天就能接待幾十撥的客人。隨著消息越傳越廣,各地活動的人就更多了
甚至宣府等地都有人過來京城,他們到了之後基本都是去找自個兒的老上司,要不然就是去找定國公這樣的勛貴。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南城兵馬司有人上密奏之事一旦爆發,就會成為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吸引過來。
出於保密原則,朱翊鈞不會公布這份密奏,而是派人重新調查和取證,甚至都不會去接觸寫密奏的人。
從始至終,都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的密奏而被查。這樣一來,這件事就成了宮裡的意思,也就是說整件事都是宮裡在操作,南城兵馬指揮使會因為這事落馬。
這件事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會被視為皇帝親政的開端。朝廷如何處置這件事,絕對會影響後續走向。
是罷免官職抄家?還是大大方方的原諒?
是發配充軍?還是斬首示眾?
這都會影響後續。
如果只是高抬手、輕落下,簡簡單單的罰罰錢或是罷免官職,那麼剩下的人也會鬆一口氣。大不了就是回家而已,他們也會反抗,但是反抗得不會那麼激烈。
如果是抄家或充軍發配,有的人能接受,肯定有的人不能接受。
如果直接砍頭,他們反抗的激烈程度會大增。反正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都已經這樣了,我為什麼還不反抗?
說不定還會有人扯旗造反。這事在京城或者是中原腹地不一定會發生,但是到了邊關肯定會發生。
朱翊鈞沉思了片刻,說道:「去查一查。」
「是,陛下。」陳矩恭敬的答應。
陳矩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必須要去做,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我只是把這件事告訴陛下,怎麼做決定的還是陛下。這是一直以來陳矩堅持的原則。
這份密奏調查的時候悄無聲息,卻並不費勁,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這件事查得一清二楚。
畢竟這人上密奏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證據,陳矩只需要核實就可以了。
朱翊鈞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調查報告。
這些東西,自己早就猜到了,他們做這些事也沒有什麼驚奇的。
朱翊鈞伸手敲打著桌面,想了想說道:「去把董大寶召來。」
「是,陛下。」陳矩答應了一聲,就吩咐人去找。
從西北回到京城之後,董大寶就升官了,正式脫離東廠,入駐了京營,接替了劉守有成為錦衣衛的實際負責人。
在得到皇帝的傳令之後,董大寶第一時間就趕往了皇宮。
見到朱翊鈞,董大寶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免禮,平身。」
將手中的資料遞給陳矩,朱翊鈞笑著說道:「拿給他看看。」
陳矩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快步來到董大寶的面前,將資料交給了他。
董大寶不敢怠慢,快速用雙手接過看了起來。看了一遍之後,董大寶直接說道:「陛下想讓臣怎麼辦?」
「你覺得該怎麼辦?」朱翊鈞笑著問道。
「全部抓起來抄家,嚴懲不貸!」董大寶面沒有無表情的說道。
他在東廠摸爬滾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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