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海瑞已經說了很多次聖人了,言必孔子、說必聖人。
如果是普通審案子也就罷了,可這審的是孔家的案子,孔家的後人就坐在這裡,你這話怎麼聽怎麼諷刺。
孔尚賢的臉色黑如鍋底,雙手握拳,眼睛都充血了,幾次憤怒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又幾次咬著牙挺了下來。
一邊的趙賢看得心驚肉跳,臉色也很難看。
你不要跳,你千萬不要跳!
趙賢現在就很想拉住孔尚賢,上去給他兩個大耳光,指著他說你什麼都不要做、不要動,千萬不要上了海瑞的當!
可是趙賢不能那麼干,真要是這麼幹,那就麻煩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轉頭看了一眼海瑞,又看了一眼趙又吉,趙賢決定得動動心思了。
其他的不說,一定要安撫出孔尚賢,絕對不能夠讓海瑞激怒他讓他自己跳出去。
海瑞沒有看他們,繼續盯著趙又吉。
趙又吉嘲諷的笑了笑說道:「大人,您當了這麼多年官還不明白嗎?聖人的話都是說給別人聽的,不是拿來做事的。」
「孔家的孔老三找上了我,給我送了五千兩銀子。他告訴我這個案子就要做成是病死的,其他的就不用我管了。沒有人會來告,也沒有人敢來告,這案子只能是不了了之。」
「如果有人來告狀,讓本官把人交給他們就行了。」
說到這裡,趙又吉笑了笑,「他這話我信,畢竟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下官在山東兩年多的時間,這種事情有多少次下官都記不清了。」
「有些案子,下官這裡報上去,按察使衙門那邊什麼都不會問。雖然明知道案子有問題,可大家都仿佛看不見一樣。」
「在官場上做官,除了要學會和光同塵,要學會堵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當然了,還要管住嘴,只有這樣才能不招災、不惹禍。升不升官兩說,但是至少不會惹麻煩。」
「大明朝的官場就是被你們上面弄壞了!」海瑞壓低了聲音說道。
「大人,您也不用這麼說。」趙又吉笑著說道:「天下這麼大,官員這麼多,何處不是如此?」
「大人,您管得了濟寧,管得了山東嗎?您管得了山東,你管得了天下嗎?」
「大人,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件事情最後會如何?會不會真兇逍遙法外,我們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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