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夫人!姑夫人!」外頭丫鬟急匆匆跑了進來。
姑夫人正更了衣準備歇下,只好又起來:「什麼事?」
「管家又來了。」丫鬟道。
姑夫人臉色一沉:這周崇智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什麼時辰了,也太不避嫌了。
「現在何處?」姑夫人心裡怨怪著,卻已經起身換了衣裳。
周崇智正在客廳里,見姑夫人披散著頭髮出來,三十歲的人風韻正盛,周崇智不敢正視,移開了目光,垂頭道:「姑夫人,東院出事了。」
千里送親的焦家姐弟和千里投親的啞娘子一起被焦氏認定成了騙子。
原要亂棍打出門去,卻恰逢尹申喝酒回來,啞娘子身邊的丫頭竟然攔路喊冤。
「那丫頭都說了些什麼?」姑夫人忍著氣問道。
周崇智道:「她說後母不賢,難容喪婦之女進門,若老爺和後母同個鼻孔出氣,他們便要到官府狀告父母養而不育遺棄之罪。」
「混賬東西!」姑夫人動了怒。
周崇智道:「姑夫人,我就在當場,看得端詳,雖然那啞女口不能言,可是這丫頭如此無狀,皆都為她指使,還有她身邊那個瘸子,竟是個武功高強的武夫,此事難纏,東院已經人仰馬翻,老爺喝了酒,夫人一向溫柔,所以我想還是請姑夫人過去定奪。」
尹眉沒有推脫,忙讓丫鬟替自己梳好髮髻,重新更了衣,隨周崇智一起去了東院。
東院小小的花廳擠滿了人,尹申坐在茶几旁呼哧呼哧噴著酒氣,焦氏坐在另一側嗚嗚咽咽哭著。玉蘭站在焦氏身旁,一邊拍她的背一邊小聲安撫。
與尹申夫妻對峙著的是花廳另一邊的五個人,舒吭站在最中間,靳石丹、焦生、素雪護在她周圍,而焦嬌則躲在焦生身後。
丫鬟來報說:「姑夫人來了。」隨後周崇智便陪著姑夫人走了進來。
刺繡妝花襖子,百褶如意月裙,朝雲近香髻上沒有釵鈿,只插著梳篦,簡單大方,卻更襯出尹眉幹練麻利的性子。
這就是姑夫人了,百聞不如一見,舒吭等人都眼前一亮。
「大姐……」尹申站起來,因為酒興上頭,身子還有些搖晃。
看著尹申漲紅的臉,姑夫人向身後的丫鬟道:「給老爺端碗醒酒湯來。」
丫鬟正要去,焦氏擦了眼淚,忙道:「醒酒湯早就備下了的,只是老爺回來這一通亂,忘記拿來給老爺喝了。」
焦氏說著吩咐玉蘭去取了醒酒湯來,等尹申喝了醒酒湯,尹眉也已經聽焦氏敘說完了一面之詞。
焦氏將一封已經泛黃的信箋交到姑夫人手中,抽泣道:「大姐,你看,我說的千真萬確,那孩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夭折了,如今怎麼可能又冒出個這般大的?」
那是十年前,焦錄從山嵐寄來的信,信中說尹家寄養在焦家的三歲的啞娘子因為一直以來身子孱弱終於夭折了。
「十年前的來信為何現在才拿出來?」姑夫人沉了臉色。
焦氏哭道:「當時老爺新晉調任榴花城,全家喜氣洋洋,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掃了大家的興……」
「掃什麼興,本來就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死了有何可惜?」雖然喝了醒酒湯,但是尹老爺說起話來還是滿嘴酒氣。
舒吭冷冷看著那個外表還算英俊的中年男子,心裡感到悲哀:阿鶯,這就是給了你生命的父親嗎?他的心腸竟然如此冰冷惡毒。
舒吭抬眼看了焦生一眼,焦生便向姑夫人嚷道:「焦氏說我們幾人是假冒的騙子,這封信才是偽造的,我爹壓根不識字,怎麼可能給焦氏寫信?再說阿鶯一直在我家生活得好好的,我爹又怎麼可能給焦氏寫信說阿鶯夭折了?」
「焦生說得對,」焦嬌緊緊抓住焦生的手臂,顫聲附和,「阿鶯在我家生活了十三年,一直好好的,整個焦家村的人都可以作證,還有阿鶯的外祖家也可以作證,阿鶯的外祖家還給阿鶯寄了整整十三年的生活費呢,這些都有人證的,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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