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不肯去給阮嬪治病,其他的太醫也不願意去。
畢竟,整個太醫院都知道,阮嬪自己不想治療,每個去給她治病的人,都會被她痛罵詛咒。
而五皇子,不肯相信是阮嬪自己不配合,每天都不停地求人去給阮嬪治病,也真是執著。
很快,五皇子被太醫院的太醫們請了出去。
他沒能說服鄭太醫,而鄭太醫也怕自己被五皇子纏上,當即帶著藥童,拎著藥箱,直接去了鄭貴妃的宮裡。
鄭貴妃是鄭太醫的遠房表妹,貴妃那邊的平安脈一直都是鄭太醫在負責,他找這個藉口離開,倒也不算糊弄人。
沈憶舒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嘆了口氣,走進太醫院,找到太醫院正,要查看皇后娘娘的脈案。
「郡主恕罪,宮中主子們的脈案,一般來說是不能給人看的。」太醫院正開口說著。
「是皇后娘娘允許的。」折枝姑姑此時開口,「郡主為皇后娘娘治療眼疾,需要查看過往脈案。」
折枝姑姑是皇后娘娘的身邊人,她既然這麼說了,太醫院正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將皇后娘娘的脈案取出來了。
沈憶舒在太醫院待了足足一個時辰。
前半個時辰,她在認認真真看脈案,將其中需要重點關注的地方全部記在心裡,腦海中思索著該怎麼給皇后治療眼疾。
後半個時辰,她與太醫院的太醫們討論醫術,針對皇后娘娘的眼疾,進行商討和交流,大家各抒己見,她從中倒是獲得了不少靈感。
她相信,經此一事後,大家都會相信她是要為皇后娘娘治療眼疾,清寧長公主那邊,也不會懷疑她已經察覺了皇后中毒一事。
沈憶舒跟太醫們討論完畢,然後歸還了脈案,離開了太醫院。
剛離開沒多久,便看到五皇子正在前路上等著她。
「仁嘉郡主。」十三歲的五皇子漲紅著臉,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開口道,「冒昧打擾,還請仁嘉郡主恕罪。」
「五皇子找我有事嗎?」沈憶舒問著。
「我……我聽說你醫術高明,在北境曾為中毒的將士們解毒,太醫院的太醫們回來之後,也曾誇你醫術非凡。」五皇子說道,「能不能請你,去看看我母妃?她如今病重,已經快不行了。」
折枝姑姑聽了這話,便立刻低語道:
「郡主,這是個麻煩事,還請郡主考慮清楚。」
「醫者之心,不能因為怕麻煩,就對求上門的人視而不見。」沈憶舒說道,「我的確是個怕麻煩的性子,可若是五皇子不開這個口,我不會主動去攬事,但他既然開口了,我也做不到完全不管不顧。」
折枝姑姑一聽,只覺敬佩:
「郡主心善。」
「我隨他去看看阮嬪吧,不管怎麼樣,若是能救下阮嬪,也算是功德一件。」沈憶舒說著。
她衝著五皇子點點頭,笑著說道:
「那就勞煩五皇子殿下在前面帶路,我隨你去看看阮嬪。」
很快,一行人便朝著阮嬪宮裡而去。
阮嬪的住處與太醫院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步行又是小半個時辰,比回鳳棲宮還要遠。
沈憶舒身體撐不住,這一路足足歇了三次,又服用了一枚藥丸,才讓她撐到目的地。
阮嬪如今主動關閉宮門,整個翠微宮非常冷清,裡面的宮女太監只有零星幾個人,都是在宮裡沒什麼靠山,也找不到更好去處的人。
當年阮嬪把翠微宮裡的所有宮人都放走,那些有門路的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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