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月兒圓。
南陵劍閣已經有上百年沒有這般熱鬧過了。
從青宵界各處而來的修行者,都擁擠過來。
有交情的,就由南陵劍閣安排住處,先做歇息。
沒交情的···就想辦法攀點交情,至少到時候看決鬥,能占個好位置。
而這些修士中,又尤以刀修和劍修為多。
相互之間,冒著火藥味。
而理所當然的,南陵劍閣作為劍修門派,對於各地而來的刀修,是有所歧視的。
本來···一般來講,劍修是壓根瞧不起刀修。
所以,也就自然談不上什麼特別的歧視。
只是現在氛圍起來了,反而給了許多人一種,刀修竟然已經媲美劍修的錯覺。
此時的林溪正和白玄,對坐在排雲峰的鼓樓上。
樓上的鼓聲已經敲響了第七遍。
但是二人的對戰,卻還未開始。
對戰的雙方不心急,看的人倒是都挺急的。
「就這麼陪我坐在這裡,不覺得無聊嗎?」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找一個顯眼一點的方式出場,對你的氣勢積累,更有用些。」白玄給林溪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
他一直很平靜,沒有因為這次決鬥搞的聲勢浩大,而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
對他來講,這只是他經歷的眾多戰鬥中的一次而已。
本也不應當有太多的不同。
「有必要嗎?」林溪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漂浮在表面的茶葉,然後問道。
白玄聞言,微微一笑:「確實···也沒什麼用了!現在的你,已經懂得了收斂鋒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刀和劍,不同。
劍如君子,故而要懂得顯露鋒芒,也要懂得收斂銳利。
而刀是霸者,唯有時刻張牙舞爪,方能威懾四方,令匪類膽怯。
林溪將自己的刀放在桌子上,然後拍了拍。
嗡嗡的玄音,震盪出來,一絲絲的刀芒,如電弧般踐碎。
白玄看了看林溪的刀,然後笑道:「原來如此!」
緊接著話鋒一轉,忽然感慨道:「短短不過一年時間,你的變化卻這般大,有時我也十分感慨。曾經···我很擔心你。」
說著用溫和的眸子看著林溪,顯示其並未作偽。
「幸好···你自己走了出來,並且另闢蹊徑。雖然對劍閣而言,這是一種背叛。但是我是你的哥哥,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突破。」白玄用慶幸的口吻說道。
這番話,換作旁人來講,或許有動搖林溪心神,戰前挖坑的嫌疑。
但是白玄來講,卻顯得如春風拂面,並不覺寒。
「你擔心的沒錯,你弟弟已經撲街了。」林溪當然不會把這句話說出口來。
雖然···蠻想試一試,這樣的話,能賺多少負面情緒,質量會有多高···不過再一想,還是別作死為好。
「往事如夢,如今回想,難免羞愧。站在屋子裡,看到的只是門前庭院,站在山頂,看到的也不過方圓百里,站在雲端,方能俯瞰眾生,仰視星河。以前的我,只看向你,所以我永遠都不如你。而現在的我,看向的是整個世界,是那無垠的星空,未知的虛無。所以你只是我的一個對手、兄弟,再無其它。」林溪站在白凡的角度,做著這樣的總結。
白玄聞言,笑的便更加的溫和燦爛。
「大家都已經等了很久,咱們什麼時候開始?」白玄問道。
林溪卻道:「不著急···讓他們等等又何妨?他們將自己的思想、欲望和意志,妄圖強加在我們的身上,對我們的這次決鬥,進行了太多本不屬於我們的定義。讓他們多等一等···就當寥以還擊吧!」
說著林溪的臉上,還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顯得有些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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