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陪你去。」凌代坤跟著幾步後,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從腰上的彈簧繩子上扯出來鑰匙,慌慌忙忙的把門鎖上了,再次緊追上兒子。
然後小跑到前面帶路,氣呼呼的道,「我跟你說老鄉坑老鄉,兩眼淚汪汪,可不能信他們的鬼話,不能他們說多少,你就給多少,一定要捨得還價。」
「那給你買。」凌二這樣的富一代,隨手一掏,自然都是百元大鈔,讓凌代坤喜出望外。
他進到菜場的第一件事是往最裡面的一家賣散酒的店裡去,他是這裡的常客,但是不一定是受歡迎的。
賣酒的老闆是個體型龐大的中年胖子,看到凌代坤張口就要二斤,不禁皺起來了眉頭。
「快點啊,我還要去買菜呢,不要給我兌水的。」凌代坤故意把手裡的錢摩挲的吧嗒響。
他是真的氣死了!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他早晚要讓他們好看呢!
「等會,我給你打酒,純糧食的,」老闆拿著酒舀子一邊往瓶里灌酒,一邊笑容可掬的道,「咱倆是老交情了,我還能蒙你。」
這要不是看在現錢的份上,他真不稀罕搭理凌代坤,每次來基本都是賒賬,就最近一些幾個月稍微好一點,可也就打個二兩三兩這樣子。
像這次一下子打二斤,他就不得不疑心了。
他封上口後,凌代坤不放心,還是打開蓋子,聳著鼻子在瓶口嗅了嗅,然後才滿意的扣上蓋子,往肉案子上去。
肉案子的老闆看到凌代坤過來,提著一塊油膩膩的槽頭肉道,「老凌,這給你?」
「那玩意餵狗,狗都不吃,你給我?」凌代坤不高興了,下頜部位的槽頭肉是豬身上最埋汰的地方,他每次都要清洗好長時間,別說吃,就是氣也把他氣飽了。
肉案子老闆愣了愣,這是什麼情況?
每次你買的不都是這玩意嗎?
有時候看你可憐,都是半賣半送的,怎麼今天就嫌棄了?
「蹄髈都給我,我回去燉上,時間還來得及。」他凌代坤是何等人,對方的小心思他瞧個清楚呢,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啪嗒,十塊錢往桌子上一扔!
乖乖的給老子撿去!果然,對方的表現很讓他滿意,不但高高興興地撿了錢,還熱情的把兩個蹄髈在繩子上給系的好好的送到了他凌大爺的手裡!
一手提著蹄髈,一手提著酒,然後又從旁邊的菜攤上買了一點土豆和辣椒,這才滿意而歸。
凌二自始至終都跟在他老子的身後,也沒有多說什麼話。
回到住處,凌代坤在屋檐底下蹲豬蹄子,削土豆,外面的雪還在肆虐,剛飄到鍋沿邊,就被冒出來的熱氣給化的乾乾淨淨。
屋裡陰暗潮濕,冷風不時的往屋裡呼呼直灌,凌二簡直無處躲藏,關上門都沒用,反而顯得更壓抑了。
他把衣領豎起來,縮著脖子,手插在口袋裡,不停的抖動著雙腳,凍死他了!
這是他不得不佩服他老子的地方,這鬼地方是怎麼住人的啊!
誰能敢說他老子沒毅力?
沒點大毅力,這鬼地方連一天都住不下去!
蹄髈沒有燉好,米飯還沒有煮,但是這不妨礙凌代坤自己先喝起來,他把床頭櫃的雜物放到床上,然後把床頭櫃搬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人剛好可以坐到床邊。
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找出來一包花生米,張開袋口,又擺上兩個酒盅,兩副筷子,對凌二笑著道,「咱爺倆也走上。」
不等凌二端杯子,他已經送進了嘴裡,茲拉下嘴後,放進了一顆花生米。
凌二隻聞了一點,便感覺難以下咽,但是為了取暖,還是硬著頭髮喝了一點,果真是不好喝,一團火在喉嚨里燒著了,然後竄進了心和肺,灼的有點痛。
趕忙往嘴裡送了個花生米。
凌代坤看到兒子皺著眉頭的樣子,又往嘴裡灌了一正盅,忍不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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