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老主持被鐵甲人鞭笞鞭笞,其他僧眾個個目赤欲裂。可惜他們個個都被牛筋繩索綁住,動彈不得,根本無力反抗。
一意長老忽地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他念誦心經,剛開起頭,便有一條鞭子落在他身上,身上出現一條血淋淋的鞭痕。
一意長老渾然不覺,繼續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又是一條鞭子狠狠落下,一意長老繼續皮開肉綻。同時一心主持身上的鞭笞亦未停止,只是他沒有念誦佛經,而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鐵甲人被一意長老渾然不覺的念誦佛經,激發凶性,厲聲道:「你要念佛是吧,我送你去見你的佛祖。」
他加重了力道,鞭子在空中飛舞,竟有肉眼可見的白煙,看得僧眾們都不由自主閉上雙眼。
一聲激烈的碰撞,一意長老的肩膀露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
他仍是平靜念誦心經,「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這名鞭笞一意長老的鐵甲人心裡愈發煩躁。
正欲繼續鞭笞一意長老,只見一意長老道:「師兄,我要犯殺戒了。」
崩的一聲。
捆住一意長老的牛筋繩索轟然炸裂,寸寸落下。
一意長老快步如電,將佛龕上的一口大鐘抓住,往正在鞭笞一心主持的鐵甲人身上一罩。大鐘如雷鳴巨響,悠悠不絕,一意長老身子鼓脹,肌肉的線條幾乎將僧袍撐破,哪裡還有半分瘦削的老僧模樣。
「九牛二虎之力!你是蛇衛還是龍衛。」鐵甲人中一位戴金色面具的人問道,他顯然是這群鐵甲人的首領。
原來這九牛二虎之力乃是大涼王朝軍隊的秘傳功法,有修煉肉身的奇效,練成之後巨力加身,堪比妖魔之軀,江湖上什麼金鐘罩鐵布衫,在這門功法面前簡直如同兒戲,可以說其鍛煉肉身的效果,僅次於軍隊的無上秘典龍象天功。
「你到地下去問吧。」一意長老狀如瘋魔,鐵拳破空。
金色面具鐵甲人並不畏懼,冷聲道:「擺陣。」
…………
季寥正跟士子們交流,突然聽到一陣鐘聲。他神色一凝,心知這是從蘭若寺傳出來的。此時可不是蘭若寺敲鐘的時辰,莫非寺內出了變故。
他運起太虛天眼,天視地聽之下,果然觀望到蘭若寺上方有煞氣,還聽到激烈的打鬥聲。
季寥便對一眾士子道:「諸位我還有事,咱們有空再敘。」
他說完之後,向著諸人拱手。
又徑自去見聶縣令,說道:「大人,晚生有急事須離開,得先走一步了。」
聶縣令道:「什麼事,我還打算今晚留宿你呢。」
季寥微笑道:「多謝大人厚愛,請替我向小姐問好,晚生告辭了。」
聶縣令道:「那彩頭我交給你。」
季寥淡淡一笑,說道:「晚生就借花獻佛,送給小姐了,權當賠之前的不是。」
聶縣令笑道:「小女要是知道,一定很高興,她其實很喜歡那彩頭,不多說了,你有要事,便快去吧。」
季寥隨即作揖告辭,心想反正彩頭到手也是交給主持,做個順水人情,自然沒什麼。
想到主持,不由神色一凝。
他到了外面,立時找個僻靜處換一身黑袍,取了一副鬼面罩住面孔。他不想當著寺內眾僧的面顯露驚世駭俗的手段,免得大家以後相處不自在。
換上裝束後,季寥便如一陣風消散。
靈飛派的清風徐來,到他手上使出來,已然臻入化境,至蘭若寺數十里的路程,不過一會,便到了盡頭。
六名鐵甲人用長矛將一意長老架住,矛上泛起黑光,煞氣滾滾。一意長老暴喝數聲,都未能將長矛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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