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感覺到身體傳來無邊的疲憊,四肢肌肉軟綿綿的,渾不著力。
就如那一年,他執行任務孤身逃離,被海豹突擊隊圍在深山老林之中的感覺。
三天三夜孤軍奮戰,不得休息半刻時間,到後來,都差點崩潰了。
皮膚上面傳來陣陣痕癢,象是蚊蟲正在叮咬;肌肉筋骨因為用力過度,從而全面罷工;五臟六腑絞成一團,嗓子眼裡乾渴得似乎能吞下一大桶水。
他控制不住的狠喘了一口氣,象是垂死的魚一般死命掙起身體……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腥紅。
「嘔……」
好重的血腥味。
猝不及防之下,吸入一口濃郁的血腥空氣,蕭南就是一陣反胃。
眼中見著滿地血光,幽幽紅燭照耀的房間令人心裡發寒。
「這是……哪裡?」
他心中滿是困惑。
身後傳來嚶嚶女聲抽噎,令人心中發冷。
蕭南顧不得回頭看上一眼,依稀感覺到眼前的場面似曾相識,沒來由的就升起一股極致的憤怒來。
房間原木地面雕刻出奇異的弧線紋路,組成一個精美圖案,線條裡面有著鮮血流淌,閃著暗紅光芒。
半個房間,空蕩蕩的。
除了被鮮血灌滿的圖案之外,不遠處靠牆立著的矮台上面點著燃香。
香菸裊裊瀰漫,匯合著鮮血腥味,組成令人作嘔的氣味。
香台之上,立著一個赤褐色木紋雕像。人形獸頭,暴眼獠牙,猙獰兇惡,似狼似獅似虎……
這東西明明是死物,給人的感覺象是隨時都會撲將下來,要將自己撕成碎片,噬肉吞骨。
一眼望過去,蕭南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不願多瞧。
這種情景,他也不是沒見過。
當年在東南亞一帶執行任務之時,就曾經對付過不少這種不法之徒。
那些犯罪分子血祭邪神,擺出各種各樣的儀式,號稱能召喚存在或不存在的神靈,完成一些虛幻的夢想。
對於這種東西,蕭南只要見著了,就會趕盡殺絕。
在他看來,為滿足自己的私慾殺生祭神,是反人類、反社會的行為。對付這種社會渣滓,當然沒什麼好說的。
「看情形,我竟是成了祭品。」
身體斜後方,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也是半趴在地上,被血腥陣圖圍在中間。
她此時正專心的抽噎著,哭得死去活來。身體一抽一抽的,不停的顫抖。
頭腦漸漸的清醒了過來,蕭南也顧不得問詢,心裡升起了巨大疑惑。
自己不是在北美搶了國寶,殺出自由神殿展館,突破軍情局特工的圍剿,逃到海上了嗎?
怎麼會在這裡?還被困住了?
血液不正常的沸騰,四肢發軟,身體極度疲憊虛弱,顯然是被人下了不知名的藥物。
「對了,我搶到了那面鏡子之後,就捅了馬蜂窩……混入貨輪逃到海上,被美軍軍艦追擊。」
「最後,身上中了七八顆子彈,臨死前不願落入敵手,跳到冰冷的海水……」
難道被誰救了?剛脫出虎口,又入了狼窩?
國寶呢?
想到自己用生命搶奪回來的那面鏡子,蕭南心裡微微苦澀。
百分之百的任務成功神話,這一次總算是破了。
不過,能在軍隊圍攻之下,還保住一條性命,也算是萬幸了。
他習慣性的伸手摸向胸部,那裡就是自己存放鏡子的地方。
雕著雲紋的青銅鏡,只有三分之一個巴掌大小,像一塊大點的玉佩,隨身帶著也不會礙事。
當時,蕭南生怕在戰鬥逃亡之時丟失,就貼身放在胸前,還買了一根紅繩緊緊縛住。
果然不在了。
蕭南低頭一看,心裡有些失落。
透過散開的衣襟,就見到平坦細白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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