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
李同歸踞案大嚼,抬起頭來,提起酒罈灌了一口,揩去酒漬沉聲問道:「事情可辦好了?」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那位阿青姑娘真是看錯人了。許家書生聽說能得縣尊大人收為入室弟子,忙不迭的答應下來,我看他連內心掙扎都沒有。」
一個留著兩撇鼠須的中年人小聲笑道:「這些讀書人啊,功名利祿一旦迷了心竅,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你不懂的,這人是個聰明人。」李同歸搖了搖頭。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無論哪朝哪代,讀書人嚮往的全都是一舉成名天下知。
可是,這條路怎麼看機會都是無比的渺茫。
任你心比天高,才學如海,機會沒有來臨,就只能苦苦蹉跎歲月。
能不能出頭,跟才學有關,與運氣有關。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是不是有貴人扶持。
當初亭山縣縣尊李淳還不是出身寒微,貧無立錐,只因機緣巧合拜了一個好老師,於是人生就此不同。
得了機緣,也是把握住了機會。現在呢,他就是起居八座,牧養一方黎民,並且澤被親朋。
就連自己這個族侄,也跟著風生水起,掌握了不小的權利。
在種種便利之下,頗為抄家滅門了幾個大戶人家,得了許多資源,也有了這身本事。
親族浩大,錢財豐足,再反哺回去。
自然也有著好處。
李縣尊三年快要任滿,平日裡也多有交際,深得上司同年稱讚。不出意外,今年會得個上上評判,轉眼就會高升府城,前程不可限量。
所以說,讀書人的發跡,最難的其實就是開端之時,看看是否有著機會。
能在這時候,得到貴人相助跨過了那條紅線,自此青雲直上,自不用多言。
這裡面的竅門,哪是一個商人出身的幫閒能夠看得明白的。
說著聰明人,李同歸的眼裡卻是有些鄙夷,顯然是看不太上那許書生的人品。
「若非行人司處處掣肘,吳銀章油鹽不進,我又哪裡需要如此作為。一個鄉野村姑,搶了就是搶了。現在嘛,倒是需要迂迴一點,最好不要讓人抓到把柄。」
李同歸心裡思索著,又道:「此事不要露了口風,那青雲廣元師兄弟雖然一直幫助我家,但其內心到底作何想法,還未可知……」
「是,廣元道長一到天黑,就會打坐修法,並不理會我等雜事,看上去的確是有道修真。」
「嘿嘿,有道修真……希望是吧。」李同歸眼中閃過一絲腥紅,又想到了山野初見的那個姑娘,他揮了揮手,讓中年人退下。
「青木靈體,正好助益我這吞元功,能夠半路修持,三年時間就達到先天武宗境界,又豈是尋常功法?不過,成也吞元,敗也吞元,如今體內煞氣反噬苦不堪言,希望這靈體能夠助我疏理元氣,
……
弦月無聲,灑下片片清輝,樹影搖晃中,點點月光細碎散落。
一道黑影落足無聲,撲到蕭南身後,前爪探出,快若離弦之箭。
蕭南啃噬著一隻肥兔子,似乎沉醉其中,感應到腦後勁風,狐臉上扯出一個好笑神情。
眼中碧光一閃,身體向下一沉,沉入草叢之中,四肢軀幹盡力拉伸,柔若無骨的扭曲著,遊動著,劃出一個圓弧來。
「滋溜!」
銀白色的光影在草地上一掠而過,就躲過了身後撲擊而來的山貓。
一白一黑兩具獸身擦身而過,玄光閃動。
山貓厲叫一聲,落在地上,四足一軟就撲跌滑行……全身抽搐著,站起又跌倒,如此幾次,終於側身倒下。
在黯淡月光下,能看到它的肚腹處,已經被從頸到尾,開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內臟肚腸都流了出來,腥氣撲鼻。
「這是今晚第三隻送上門來的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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