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蜿蜒的山路,一百多號人,推著三十多輛獨輪車。路的兩邊是參天古樹鬱鬱蔥蔥的樹林透著神秘,讓人神往又讓人敬畏,也完全使人根本感覺不到山裡的情況
楊師璠慢慢策著胯下的馬,雙眼不時的看向四周,敏銳的感官讓他對周圍百米開外的動靜了如指掌。對於這次被派來獎州,他沒有太多的意外,反而有絲淡淡的期待。
獎州都指揮使陸槨是自己的師兄,在那種窮鄉僻壤的蠻族地方,主持沒有權利的兵政,雖然不會有什麼太大危險,更加不可能有什麼好的政績的。但是可以經常和各族蠻民交往,保持好兩州土司的關係友好。
做為師出同門的師兄弟,即使後來交集比較少了,但是楊師璠還是比較了解自己這個師兄,平時里他一張嘴巴比較厲害,那些蠻族都被陸槨耍的團團轉。作為朗州大都督和武平節度使的周行逢,自然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把師兄陸槨安排來這裡鍍金。
何況本來像獎州城這種地方,應該配備一個團練使,下轄的各級縣府都配備都尉就好。但是可能獎州這個地方太特殊了,幾大蠻族各自的勢力範圍都是稱為洞,就相當於一個縣,但是蠻族人從來不允許漢官進入。他們高度自治,洞下就是各旗,清清楚楚的分工。而且推舉當天的彭師暠兄弟為蠻王土司,各族的長老為洞主和彭師暠一起管理獎州附近二十餘州的地盤政事。
近幾十年來,各大蠻族逐漸以黑苗蠻和土蠻為主了,但是各族都在想著擴張自己的勢力,彼此不像以前那麼團結。所以掌管楚地的勢力,一向都不把這些蠻族放在眼裡,周行逢接手後也只是把陸槨安排在了獎州城,手下統領的將士還不到兩百人。
楊師泛知道自己的上司,朗州大都督、武平節度使周行逢很是聰明,也許就是看中了自己師兄陸槨這一點,何況自己師門出自信州凝真觀鬼谷先生,在江湖上那是不世出的奇人。所以周行逢才派遣自己這個並不出眾的師兄,在無關緊要的獎州駐守。
因為平時獎州城是各蠻集會的地方,沒有什麼戰事的,土司都在自己駐地自居。這裡需要的只是協調,經營各種兌換和調節各種糾紛就好,所以有師兄陸槨的點子和計謀就可以。
當然,周行逢想要的,有的只是每年需要蠻民納貢的時候,一幫人浩浩蕩蕩去收繳貢品就可以了。因為實際上,蠻民也不會完全聽周行逢調度的。
如今的諸蠻各族,在楚地馬家之亂後被徵兵亂戰或者加入各個軍團,早都已經是元氣大傷。但是如今經過了近十年獎州沒有戰事,留下的蠻人得到了喘息發展,他們的作戰能力還是不容忽視的。
周行逢顯然不是擔心蠻人武力這一點,蠻人現在數量不多,加之大部分都是婦孺,相信這些蠻人不是一兩天可以策動反抗的。而是讓楊師璠來看看目前的形勢,前一段時間畢竟大漢國入侵楚地,後來莫名其妙說是失蹤了,有人傳聞這支隊伍潛伏到了朗州附近,有人說他們已經穿過岳州,甚至又從潭州迂迴往南跑了。
這種醜聞周行逢不允許擴散,但是一定要弄清楚真假,現在各州也有傳聞出現大漢軍隊,周行逢正在極力鎮壓。現在據說西邊有大股的土匪異軍突起,利用當天大漢國打通的地盤在做生意,可是通過獎州和蜀中聯繫上了。
蠻民也沒有格外的反應,周行逢有些奇怪這些土匪使用了什麼方法,叫楊師璠看看究竟這些蠻人心裡在想些什麼,還有沒有大漢國的勢力滲透,以及蠻民穩定到了什麼狀態。
周行逢當天在楚地自己十兄弟裡面,一向以計謀出眾聞名,他總結諸多經驗,知道唐末自馬殷以來,諸蠻這幾十年元氣大傷,平時又沒有自己的城池駐守,對付根本不需要攻城陷寨。
他們入則勞作耕種,出則荷槍揮刀為兵,幾乎很難管制他們。堵不如疏這個道理周行逢還是懂得,所以平時就只是牽扯,只派了小小的都指揮使來負責。作用主要是協調各族之間的貿易,和平時對諸蠻之間糾紛的解決,然後就是給了他們每族一個適當的名分,遵循我楚地政權歸我管就好了。
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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