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對，林踏天嘴角卻在猛烈抽搐。

    他沒有想到自己一時間的惡作劇，居然鬧出了這麼一場么蛾子，有點難搞

    林皓陽跳下馬背，注意到眼前這位「堂兄」的措手不及，心中喜悅再加一籌：「臨陣亂心，先敗三分。」

    莫名其妙的信心在胸中澎湃而生！

    林皓陽以劍指天，再指地，然後指著林踏天，「來吧，堂哥你只是去玄文書院求學，那邊多半沒啥搏殺之技，我就讓你先手出招。」

    馬車裡，林銘和小傢伙相顧無言。

    他們兩個的眼睛裡仿佛有無數個圓圈泡泡冒出，裡面包含著難以計數的問號。

    「這怕是一個傻子。」小傢伙率先打破沉默，小聲說道。

    林銘煞有介事地點頭，「那天他不是見過我的？我還和他說了自己不是林家老祖，怎麼會」

    「肯定是腦子有問題，這種人也是有的，不然他怎麼還能錯把初代老祖認成是銘哥你？」

    「有道理。」林銘頷首。

    兩人的話語聲音雖然微小，其他人聽不到。

    但！

    林踏天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僅僅是嘴角抽搐，眼角、眉角、額角通通都在抽搐，仿佛要在數秒之內，讓他這張千年歲月也無法留下皺紋的臉龐化作皺巴巴的老臉。

    臊得慌！！！

    難以言喻的感受在心中醞釀，林踏天雙目發冷，凝視著林皓陽。

    遠處，眾人聽到林皓陽的話語，每一個字落在耳中都很清晰，而且匯聚起來的意思他們也能夠聽懂。

    然而，懂了的他們臉上寫滿狐疑之色。

    「馬車裡的才是林家老祖？」

    「不對勁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新來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他怎麼就直接挑戰林家老祖」

    「感覺有好戲看了，哈哈哈哈。」

    這時，林踏天的忍耐度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的身前無形的氣浪層層疊疊向著前方涌動。

    一丈，兩丈，三丈

    空氣不斷扭曲爆破，卻又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在詭異的安靜中呈現輝煌大勢，仿佛所有的空氣都被抽空，化作一片真空。

    林皓陽感受到如淵如海的威壓，爆出粗口：「臥嘈！！！」

    不對勁，實在太不對勁了。

    為什麼眼前這位堂哥的實力和氣息遠遠超過上次見到的老祖。

    更可怕的是為什麼老祖一言不發？

    怎麼總覺得有哪裡出來問題

    林皓陽剛才還盛氣凌人，現在卻額頭冒出冷汗，豆粒大的汗珠順著臉頰飛速滑落，一顆接著一顆，或浸透衣衫，或砸落地面，碎成八瓣。

    咕嚕~~~~

    林皓陽咽下口水，瞳孔突然收縮。

    他看到那柄絕劍宗賜予的地階寶劍從劍尖開始分解，一毫釐一毫釐化作齏粉，那些碎屑蕭蕭而落，正如他此刻的心緒。

    苦澀！！！

    到此為止，他有點明白了。

    但！

    林皓陽更知道自己明白的實在太晚

    這時，馬車窗口的帘子掀開，林銘探頭出來。

    「踏天老祖你差不多就得了，別整得好像要把整個晴竹山翻過來一樣。」

    善意的提醒，叫醒了沉迷於睡夢中不願醒來的林皓陽。

    他手中的三尺青鋒還差不多有兩尺長。

    撲通~~~

    林皓陽跪在地上，向著林踏天跪拜下去。

    「老祖在上，還請饒恕不肖子孫林皓陽的無禮行為。」

    林踏天冷冷瞥了他一眼，那股威壓緩緩收束，向回凝聚，被他握在手掌中。

    「這一次是你讓我林家在多少勢力面前丟了面子？」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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