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陳居委會」也有自己的小作坊,黃瀚記憶最深的就是坐落在居委會大院兒里的「花圈組」。
那裡有二三十個婦女、老人上班糊花圈賣錢。
後來這低端的作坊就做不下去了,因為私人不僅僅糊花圈還扎紙人紙馬賣。
居委會的「花圈組」是公家的,哪有可能宣揚封建迷信?
他們沒有紙人紙馬等等代表封建迷信的東西,只有花圈,花圈還比人家的貴。
除了公家的單位,「花圈組」根本做不到私人的生意,哪能不散夥?
個體戶沒有社會地位,很難得到銀行貸款支持,有錢也未必有面子。
在改革遭遇逆流的那段時間僱工超過八個人,有可能會惹麻煩,但是鎮辦廠就截然不同。
為什麼不可以跟「黃陳居委會」合作或者掛靠,辦個披著集體外衣的私營服裝作坊試試水?
如果承諾能夠解決十幾二十幾個待業青年中的回城知情就業,而且是就業更加困難的婦女。
居委會主任宋春華肯定樂瘋了,這事兒做成了,她保不準會成為政績最突出的居委會主任。
這個加工服裝的作坊自主經營、自負盈虧,其實是個換湯不換藥的個體戶。
但是有了鎮辦集體單位的手續,以後就不會有人來查是不是走了資本主義道路,查僱傭工人是不是超過八個。
為何用試試水這個說法?
那是準備看看披上鎮辦集體外衣後,有沒有人來指手畫腳干預經營,看看自己家是不是能夠保持自主權,保證盈利不被瓜分?
如果這些能夠保證,黃瀚有信心把作坊發展成正經八百的工廠,打造出自己的牛仔服品牌。
那時就不是僱傭幾十工人,上百、幾百都大有可能。
這種辦法不是黃瀚想當然,而是他親眼看到三水縣不少人走通了。
後來在九幾年「抓大放小」、「賣光」的時候,許多掛靠集體的廠子都實現了私有化。
沒辦法,私營業主都不是省油的燈,跟集體合作後也是牢牢抓住銷售渠道。
廠里的主要負責人都沾親帶故,或者是利益關係。
集體不象徵性收些錢把廠子還給人家,最後恐怕是雞飛蛋打。
因為人家不幹了,生產癱瘓,產品賣不出去,貨款要不回來,本來運轉正常的廠子忽然間就不賺錢,成為了包袱。
在九四年,三水縣不少單位進行了股份制改革,大搞政企分開,鎮辦集體占股不控股,不干預企業的經營。
這才遏制住了私營業主跟集體分道揚鑣,又開始了新的合作。
總而言之沒有壟斷經營的牛逼,公家要辦好一個小企業真的不太容易,如飯店、服裝廠、金屬製品加工廠等等,都難以生存。
歸根到底還是個利益問題。
不是自己的沒人心疼,效率肯定上不去,當然競爭不過人家。
大企業還好,有國家支持,有大資本參與,也是由於體量大,不太容易被撼動。
遭遇紅燈不能停滯不前,繞道而行那是必須的。
否則僱傭八個人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會束縛住手腳,導致錯過最容易發展的十年,一直到偉人九二年南巡講話後才步入正軌。
因此跟集體合作迫在眉睫,因為擴張後的「事竟成飯店」僱傭八個人也不夠啊!
從滬城回家後的第三天就開學了,接近一個月沒見面的沈曉蓉貌似又長大了不少,有了點凹凸有致的趨勢。
中午放學時,黃瀚叫住她,小姑娘又長了一歲,多了幾分豆蔻梢頭二月初的嬌美。
「黃瀚,我聽說你剛剛從滬城回來,對不對呀?」
「是啊!我給你帶了禮物呢,你戴戴看,大小合適不?」
「哇!這手套真好看,呀!大小剛剛好,謝謝你了。可是我沒有給你買禮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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