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打了個的士,「去崇恭支隊,速度要快!」
他關上車門,沖對講機飛快地道「對方手裡很有可能有槍,不能和他硬碰硬!尤其是陳俊安!他最不服指揮!你一定要拉住他。伏魔府 m.fumofu.com」
「顧隊是我,陳俊安。」忽然一陣雜音傳來,對面變成陳俊安的聲音,語氣聽上去比平時嚴肅了一點,但有點發虛,「有個非常重要的情報我得匯報給您。」
他在發抖。
顧行安撫性地道「有什麼事等我到了再說,增員也在路上,你先把門窗都關好,帶顏辭鏡躲起來。」
那邊卻不理會他的命令,不管不顧地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是宋慶的口供,現在的時間只夠我說一遍,請您一定聽仔細了。」
顧行「……」
這小子玩什麼呢?
對講機指示燈呈現綠色,陳俊安略微急切的聲音娓娓道來,「三年前的十月份,寧州市內發生一起惡意連續縱火事件,蓄意謀害的死者一共八位,身份不一、性別不一、年齡不一,但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查了相關卷宗,發現結案陳詞並沒有提到他們之間的聯繫。」
顧行烏黑筆直的眉梢輕輕一抬,眼眶就順勢張開了些許。
這還真是額外的驚喜,當年線人情報有誤,專案小組一大批人才慘遭折損,就連幾個同期也丟失了佩槍,沒有師父主持大局,劉局把疑似臥底的人全調離了支隊,崇恭內部成了一鍋亂燉的八寶粥。
案中疑點根本來不及調查,只能草草結案。
這些年他總有一種感覺,當年死掉的現行犯只是一個餌,真正的罪犯還藏在層巒疊嶂的假象中,只待一天時機成熟,他們就會捲土重來,在寧州市上空掀起腥風醎雨。
他必須做足準備,如果這一天真的來臨,崇恭支隊就是最堅實的後盾,那些他調來底子乾淨的警校生,就是支隊中一桿一桿一發破的的槍。
「但是顧隊,那些被害人我都認識。」陳俊安的聲音透著一絲冷漠,與平時的他完全不同,就像腦子裡缺了一個零件,機械地描繪著不帶色彩的黑白世界,「他們都在六年前幫助過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師,那位老師被控訴侵害一位剛滿十四歲的少女,作為社會公共事件的見證者,八人中的其中一員是記者,她把老師的陳詞放到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顧行眉頭微蹙,這件事他也知道,但那個記者的不實報道有很多,當時他們無法確定是哪一件。
陳俊安「第二位是律師,他幫助老師勝訴了。」
「第三位是老師曾經幫助過的學生,畢業五年,他闖入少女家中,威脅他們如果還要散播謠言,他會讓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第四位是老師的大學同學,公開為老師的人品做擔保。」
「其他四位是在網上寫小作文的網友,實名分析少女話語中的謊言,把輿論帶向一邊倒的。」
顧行「……」
難怪他們的調查毫無頭緒。
這八人之間毫無聯繫,當年的輿論風波連同四位寫的小作文都早早地淹沒在日新月異的網際網路裡。
能記得的,估計也只有當事人。
綠燈熄滅,顧行吁出一口長氣,「小陳,你口中那個『少女』,難道是……」他沉頓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放開了發話鍵。
陳俊安語調平淡,但每個字都和冰錐一樣寒冷,「顧隊,其實當年傷害少女的遠遠不止卷宗記錄的這八個,還有成千上萬不信她、給她潑髒水、罵她破抹布、背叛她的人,其中……也包括我。」
隨他這些話灌入耳膜,顧行大抵推測出這件事的原貌,以及陳俊安在裡面扮演的角色,心底像打翻的醬油瓶,一時竟不知滋味,但他還是忍住所有情緒,「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別說話了,帶顏辭鏡隱藏起來,我還有三分鐘就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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