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未見此術,不得而知也。其幻境而能真實若斯,使卿三年不得覺者耶?」
張祿說幻境也不見得真有多真實,但它可以操控你的思想,使你本能忽視掉所有不真實的細節——「其實功名富貴,於我等見來亦虛幻也,而陷身其中者往往不識其幻。帝王以為江山永固,官宦以為公侯萬代,其可得乎?始皇帝一世而至萬世之語,其如夢囈何?」
王真笑道:「卿若處幻境,則吾等皆幻也。然吾等自知非幻,實有思想,何耶?」
張祿雙眼一眯:「焉知卿不身處幻境,而我為幻乎?」這種哲學問題討論下去不會有結果的啦,我要問的是,你們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測試一下這世界的真實性嗎?
郝孟節搖頭不語,王真思索片刻,卻突然開口:「吾有秘術,或可試之。」隨即略顯尷尬地一笑,望向郝孟節:「然……恐孟節不得與聞。」
郝孟節說沒關係,我也不是那種喜歡窺人**、掏人秘術的性格啊,我不會因此怨懟你的。朝張祿拱拱手,說我那就先告辭了,你跟王子登再多聊幾句,試試看他能不能解開你的心結——在郝孟節看來,這世界當然是真實的,其實張祿只是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而已,這才導致道心不穩。
二人目送郝孟節歸去,然後王真就朝張祿招招手:「此非施術之所,卿可隨我來。」轉過頭,就往道旁荒廢的農田裡走去。張祿滿肚子的疑問,心說你能耐還不如我呢,究竟有啥秘術,竟能解我之惑?對了,忘記問你師門傳承了,也不知道你老師跟我家的裴玄仁,還有郝孟節家的張巨君有什麼聯繫?
王真一直朝前走,張祿跟後面招呼了好幾聲,他卻頭也不回,就這麼著一口氣走出三里多地去,才終於止步。張祿左右一打量,就見這是天邊的一處荒地,聳著幾個土包,土包前還有殘香,估計是哪家的祖墳吧?這兒距離大道頗有些距離,再加上有行道樹阻隔視線,別說如今道兒上沒什麼行人了,就算有,輕易也不會探頭往此處窺看。另一側本是田畝,但因為兵燹不斷,百姓流離,早就荒廢了好多年啦,稗草長得挺高——若有人接近,肯定是咱們先見到他,他且看不見咱們呢。
嗯,倒是一個比較隱秘,可施所謂「秘術」的好地方。張祿有點兒興奮起來了,他本能地覺得,將會發生的事情一定非常有趣。
就見王真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枚枯枝來,然後繞著張祿,疾行一圈,也正好用枯枝在地上畫了個大圓。張祿心說你這是幹啥?孫悟空?可你那德性也不象啊,你應該去扮鎮元子才是——當即開玩笑說:「卿畫地為牢,欲囚吾耶?」
王真直起身來,拋去枯枝,表情嚴肅地對張祿說:「此非囚卿,實斷卿與仙凡之聯繫也。」說著話邁前一步,也進了圈子,正好跟張祿臉對臉:「卿常恨吾不實情相告……」
張祿聞言一驚,我什麼時候惱恨你不說實話了?你丫究竟是誰?!
「……然言有不盡,辭或不達,卿既生真偽虛實之妄,何如使卿目見之?」雙手抬起,緩緩按上張祿頭顱兩側的太陽穴——「是真是假,根由何在,汝且親眼去看一看吧!」
他的手指頭才剛一搭上來,碰觸到自己肌膚,張祿當即就覺得——我靠,我的身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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