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卒。
張懿也握緊了手中的馬槊,還活著的漢軍騎士開始緩緩的向著張懿火紅色的大纛旗下靠攏。
現在的漢軍已是山窮水盡,黃巾軍此時若是翻臉攻擊漢軍,漢軍絕無倖免之理。
但就在他們的身旁的黃巾軍軍卒卻沒有一人向他們發起攻擊,他們只是向著戰鼓聲傳來的地方緩緩走去。
「咚!咚!咚!」
渾厚的鼓聲傳遍了整個曠野,頭裹著黃巾的軍卒,猶如歸林的群鳥一般,紛紛返回了黃巾軍大陣之中,最終聚集在了那面土黃色的大纛之下。
「噠噠噠…………」
一隊黃巾軍的騎兵從張懿的面前飛馳而過,甚至沒有人往張懿所在地方的看上一眼。
天邊的太陽已經快要盡數落入了群山的懷抱,只留下一丁點的邊角,夕陽的餘暉將天邊的雲彩染成了血紅色。
「嗚————」
漢軍的營壘也響起了集結的號角聲,疲憊不堪的漢軍相互扶持著,慢慢的集結在了張懿的大纛旗之下。
張懿強自支撐著身軀,不從馬背上倒伏下去,不遠處黃巾軍已經快集結完畢了。
所有的黃巾軍都已經全數撤出了漢軍的營壘,黃巾軍並沒有絲毫攻擊漢軍的意思。
張懿遙望著不遠處的那面土黃色的大纛旗,一時間竟然有些恍然。
昔日許安寇并州之時,沿路對鄉間聚落的百姓秋毫無犯,入城之後也只是劫掠官府、豪強。
就算攻入晉陽城,只是劫走了糧草,武備,並沒有大肆劫掠,燒殺搶奪。
就在今日,張懿帶兵被南匈奴部圍困,外無援兵,再無退路,只有背水一戰,他從沒有想過是許安從永安城帶兵一路疾馳而來,馳援漢軍擊退了匈奴人。
「微管仲,吾其披髮左衽矣。」
張懿喃喃自語道,這是許安在送來的帛書最後寫下的一語。
「束髮右衽,披髮左衽,衣冠之爭不可讓……」
張懿抬頭看向不遠處許安的大纛旗,他想起了朝堂上那些喋喋不休,正義凜然,私底下卻各懷鬼胎諸公,他想起了寵信十常侍的天子,他想起了賣官賣爵的笑話。
「太平道……非妖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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