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按說我阿爸是督軍,我的地位遠勝過她。其實我得到的,不及她萬一。人要會投胎。」
不等顏心安慰,她又說,「大半夜在門口守夜的女傭,也是人家的女兒。算起來,我己經是很會投胎了。還要去羨慕旁人,我太不知足了。」
顏心:「……」
盛遠山坐在旁邊喝茶,覺得顏心應該很喜歡景佳彤。
跟景佳彤聊天不累,她能自說自話,把整個事兒說滿。
又過了半個時辰,督軍和夫人回來了。
很快到了子時。
城裡鞭炮一時騰空而起,遍地脆響;煙火齊放,夜穹亮如白晝,處處銀花盛綻。
繁華至極。
顏心等人也放了接歲的鞭炮,然後點燃煙花。
盛遠山在放煙火的空隙里,遞給顏心一個小小錦盒:「你的壓歲錢。」
「金條嗎?」
「換成了禮物。」盛遠山笑,「你可以換回金條。」
顏心接過來,道謝。
她給祖母這邊的傭人全部包了大紅包。
今年的紅包翻了十倍,這是替督軍和夫人做臉,把他們的賞賜也加了進去。
傭人們自然越發恭敬。
顏心又安排好各處值夜的人,這才去睡覺。
她自己的親信傭人,都跟著來了。
她給她們也發了紅包。
臥室內,顏心打開舅舅送的新年禮。
毫無意外,仍是珍珠。
這次是一種淡灰色珍珠,一共三枚,大而圓潤,無比珍貴。
他也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這些。顏心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多的名貴珍珠。
她仍收起來。
顏心過了覺頭,沒有睡覺。她坐在燈下,給張南姝寫一封長信。
張南姝回家也快半年了。
這半年,顏心太忙、太多事,總是張南姝發電報來。
電報簡潔,寥寥數字;顏心也回電報,每次都是「平安」等幾個字。
她連崩潰都要抽空閒的時候。
景仲凜死了,大事上暫時定下來了,顏心才有閒心。
她坐在燈下寫信。
她很想念張南姝;想念在松香院時候,人與狗那樣鬧騰的過往。
她在信里跟張南姝說,她己經領悟了生活,不再迷茫。
她也盼有時間去北城看望張南姝。
她想寫信的對象,不止是張南姝;而她能寄到的人,卻只有張南姝了。
故而這封信寫了整整十頁紙。
她把這半年全部的思念,都宣洩於紙上。
顏心等人正月初二才回到督軍府。
夫人休息了幾日,精神奕奕。
正月她最忙了。軍政府的官太太們,都要給她拜年。
她接到了電話,一個個安排。
她需要根據督軍提供的反饋,拿出態度來對這些官太太:敲打誰、鼓勵誰、警告誰等,都在夫人腦子裡。
夫人會提前跟顏心說。
顏心還需要跟她打配合。
幾日下來,顏心不僅僅掌握了夫人待人接物的技巧,還把軍政府內部官員與督軍的關係,也摸透了。
「……景斐妍設宴,邀請我去做客,還請佳彤也回去。佳彤不知怎麼辦,她問我如何是好。我想問問您。」顏心對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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