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還是年輕時的樣子。」唐玉蘭摸了摸自己的臉,陡然失笑的瞬間,眼眶也泛出了一圈紅色,「你會不會嫌棄我?」
你撒手人寰,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成了這樣。
你……怎麼忍心?
唐玉蘭將哭未哭,蘇簡安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媽……」
唐玉蘭擺擺手,示意她沒事。
她拉著蘇簡安站到前面去,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仿佛已逝的丈夫就在她的眼前,說:「這是簡安,薄言的妻子。你要是還在就好了,就能親眼看看我們兒媳婦有多漂亮。」頓了頓,她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這麼說你會不會不高興?也許你現在能看得到我們呢?」
蘇簡安抓著唐玉蘭的手,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這十幾年來,她是不是一直都這樣自欺欺人丈夫看得到她?
唐玉蘭還是那副「我沒事」的樣子,擦了擦眼角:「簡安,我有幾句話想跟薄言說。你去車上等我們,好吧?」
蘇簡安下意識的看向陸薄言,他朝著她微微頷首,她心領神會,轉身離開,半途的時候忍不住回過頭,只覺得陸薄言和唐玉蘭的背影都沉重萬分。
「薄言,」唐玉蘭的神色不知何時變得嚴肅起來,她緩緩開口,「我一直都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今天當著你爸爸的面,你跟我保證,你沒有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已經失去了丈夫,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失去了。
她只是一個女人,寧願放下仇恨,含飴弄孫的度過晚年,然後去另一個世界和丈夫團聚。
她不願意再看到任何人為的「意外事故」。
「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陸薄言神色淡然,一字一句卻格外篤定,「我有分寸。」
唐玉蘭捂著狂跳的心口:「簡安知道嗎?」
「瞞不住的時候,我會告訴她。」陸薄言說,「現在還沒必要讓她知道。」
許多苦口婆心的話就在唇邊,但最終唐玉蘭只是說了四個字:「注意安全。」
她生養了陸薄言,看著他長大,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性格。
仇恨在他的心底蟄伏了多少年,他就已經準備了多少年。現在要他放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陸薄言扶住唐玉蘭,「媽,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儘快把事情處理好。」
唐玉蘭點點頭:「不要讓簡安在下面等太久,你先回去吧。」
「好。王嬸——」陸薄言叫隨著唐玉蘭一起來的傭人,「麻煩你照顧我媽。」
「放心吧。」王嬸笑著點點頭,「我會陪著太太的。」
陸薄言轉身下去,遠遠就看見蘇簡安站在車門外朝著他這邊張望。
秋意越來越濃,a市的天氣也越來越冷,今天郊外的寒風更甚,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明顯無法禦寒,只能用手臂環著自己。
傻瓜。
陸薄言不自覺的加快步伐走下去,來不及說什麼就拉開車門按著蘇簡安坐進去,「不是叫你在車裡等我嗎?」
「我不放心。」蘇簡安秀氣的眉頭微鎖,「媽怎麼樣了?」
「沒什麼。」陸薄言拉過蘇簡安的手捂在手心裡,「過了這幾天,她的情緒就會恢復。我們不要去打擾她,給她空間就好。」
「……」蘇簡安看著陸薄言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茫然,「會不會有一天……」
她的擔憂尚未道出,就被陸薄言阻攔了:「不會。」他斬釘截鐵,「你擔心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
蘇簡安定了定神,心裡好歹安定了一下。
這時,黑色的轎車緩緩啟動,開出墓園時,陸薄言回頭看了一眼這裡。
十四年前,他把父親安葬在這裡。
十四年來,他從沒有忘記過活生生的父親是怎麼變成了一捧骨灰的。
而康瑞城這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707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