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並不保證天尊會回應，但陶潛自忖：天尊最是疼我，應是無憂。

    念頭一定，充斥道韻的誦經之音，響徹此間。

    那經文一出，頓時面前無窮盡污穢連同正把自身醜陋器官往此界塞的十二帝，皆凝滯當場。

    就在陶潛以為自己性命可保時，經文頌完一遍，天尊並無回應。

    再頌一遍，仍舊無。

    第三遍，仍無。

    此時經文效果，也已消退。

    不待陶潛有其他動作，身側原本面色澹然的雲容，也突兀露出驚慌來，道：

    「夫君，適才我以太真秘法與姥姥溝通，可姥姥好似不在玉環山，更不在此界，竟是聯繫不上了。」

    「姥姥若不在，只憑藉【昊天寶鑑】自行運轉，怕是抵禦不住這十二頭老怪物。」

    聞得此言，陶潛面色驟變。

    冥冥之中生出一道模湖預感來，也不多言，徑又使了一些近乎是「賭博」般的特殊手段。

    一是再用那蟾神瓦當，狠砸自身額腦，心底呼喊蟾神名諱求救。

    二是取出一長生壽桃，以桃兒為媒介，試圖溝通域外神靈【壽星】，求取幫助。

    三是在心底默誦《仙屍返魂籙》、《屍解蛻形籙》這兩篇秘法，試圖以此為媒介，溝通那位在大淵遊蕩的邪神【玄屍】。

    ……

    這三法，第一法陶潛有些把握，第二法有些代價，第三法則等同於飲鴆止渴。

    但他用過後，卻發覺盡數失效。

    蟾神、壽星、玄屍……皆是域外神靈，卻詭異的無一回應他。

    不待陶潛細細思量，忽而域外，方士十二帝的狂笑聲鑽了進來：

    「小賊莫再掙扎，你可知你強行消弭百年人道劫數，事後雖可得天大好處，但先要付過代價再說，付完未死，才到你享福之時。」

    「凡修行事必有代價，當年你入道時不是瞧過朕所釣一條小魚寫就秘冊麼，怎把這一條真知秘傳忘了。」

    「此時此刻，域外有一位【源海祖神】正開盛會，講法賜寶，諸神皆去赴宴聽講，此界有些強人如玉環山那位太真姥姥也因師承之故，蹭得諸神大宴上一個位置，靈寶天尊自然也是在的，任由你如何呼喚，天尊也聽不見。」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

    「此乃天道命數，誰也更改不得。」

    「倒也未必，靈寶天尊她老人家必是有大神通能改的，若她真箇足夠看重你這位道門第一天驕，要扶你當未來的靈寶宗主，支付些許代價，抹除了我等十二人便是……現下我等還活著，答桉不言自明。」

    這一句句，除卻解了陶潛心頭疑惑外，也令他心生絕望。

    先前他還疑惑，那般大事，竟讓他輕易就算計成了。

    原來這一遭，代價需事後付。

    十幾個老怪物狗皇帝，似乎覺得已可吃定陶潛，要享受一番群貓凌虐老鼠般的快感。

    那漫天恐怖的器官肢體擠進來，將陶潛圍住，卻都不著急動手。

    竟讓那佛環，又繼續堅持住。

    幾乎將半個「腐魚身子」擠進來的李萬壽，占了大半天穹，一雙雙死魚眼瞪著陶潛。

    似是覺得先前最後一句仍不夠殺人誅心，此時又補了一句道：

    「陶潛！」

    「朕不妨明言告訴你，我等今日必要生吃了你方能解心頭執念，若靈寶天尊她老人家真要出手救你，那一應代價便轉移至你如今所掌六省之民身上。」

    「你只要離了六省省界，禁法結界之權立時將被姒洗心與張金鑾二人所掌，雖無法大規模殺戮人族平民，但從此以後，錢塘、新月、天南、東阿等六省之地將多災多難，且再無一個像樣些的人傑誕生。」

    「你若樂見，盡可再施旁的手段遁走。」

    李萬壽說完，陶潛立時陷入沉默。

    眸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