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手,夕陽餘下的光柔柔地打在他們身上,像極一對午飯後出來散步的情侶。
岑念念長得不高,穿的又是平底鞋,堪堪才及褚昌柏的胸口。
不知怎地,岑念念仰頭望著褚昌柏好看的側臉,突然想起了心理學上的一個詞語——愛無能。
她想褚昌柏或許就是這樣的人,並沒有那麼可怕。他努力盡著自己的努力去保護親人,卻無法和他們親密。或許他只是不懂如何去愛別人,但起碼他懂得所有應該付出的責任和義務。
在她不知道的過往裡,他或許曾經經受過許多披著愛的皮的傷害,鮮血淋漓,或者是從不曾被愛過,不知如何去感受如何去接受,更不知怎樣愛與被愛。
每個人都應該有的本能感受,而他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擁有。
褚昌柏走失的時候才五歲,十四年裡,從一個在溫暖舒適被溺愛的童年到一個爾虞我詐舉步維艱的社會最底層,岑念念看到過他身上的傷,密密麻麻令人觸目驚心,每每提及此秋敏都會紅了眼眶。
愛本能,原本應該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的生存本能。
岑念念想不到一個生活在體會不到愛的世界裡的人應該是怎樣的。
她承認此時的自己是有些聖母了,但她也明白這只是想想而已,她是不可能去做這個聖母的。
她覺得這世上沒有誰該是誰的救贖,能救自己的唯有自己。
「二爺,岑姑娘。」路過的下人向他們打招呼。
岑念念的思緒被打斷,也不再繼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畢竟她總會離開的,褚昌柏和她終究會是陌生人的。收起思緒,岑念念微笑著對過去的人點頭示意。
走了一段,看到湖邊站著幾個人。
「你們在餵魚啊,能不能給我分點魚食。」岑念念看到他們手裡拿著魚食,突然也想喂喂魚。
岑念念接過他們遞過來的魚食,鬆開褚昌柏的手,跑到湖邊去餵魚。
褚家湖裡的魚很多,五顏六色,也很不怕生,一扔下一塊魚食,就有一大片魚湧來,隨著魚群遊動,這片湖面的水就像是燒開了一樣。
岑念念喜歡餵魚,看著一大群魚向你游過來,然後在心裡評判哪只最好看,哪只肥的像小豬。
她笑著對著跟來上的褚昌柏說道:「從前我在學校的時候,也有這樣的一片湖。每次扔下去點什麼東西,都會有一群小肥魚游過來看看是不是吃的。也因為常被人喂,沒有一點點警惕性,一看到有人來就都游過來了。最後就連學校的小肥貓都能一伸爪子輕鬆拖一條帶走。」
褚昌柏沒有說話,岑念念也不擔心露餡,這幅身體的主人是讀過書上過學的,而且據她了解很多書院學府都會有湖或者池塘,畢竟文人雅士總是喜歡養魚的。
岑念念自顧自地說著:「因為以前常生病,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我有時候就喜歡坐在湖邊發呆,可我不喜歡安靜的有些死氣沉沉的湖啊,要是扔一塊魚食進去就有很多魚游來游去,熱鬧得和表演一樣。」
後面這段話說的倒不是她,是原主。大概因為有心結,這幅身體的主人以前體質真是差的厲害,三天兩頭生病,餵魚不費力,還打發時間,所以就天天蹲在湖邊。
將手裡的魚食餵完,岑念念擦乾淨手,對著褚昌柏開口:「好了,我們走吧。」
「今天我和秋姐說想學毛筆字,她答應幫我請個老師,這兩天應該就會來,你不會介意吧?」岑念念很小心的問著,她現在是在小心翼翼地拓展自己的空間,試探下到底能有多大的自由。
「不會。」褚昌柏回答地乾脆,只是眸子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岑念念有些詫異,褚昌柏這次這麼好說話?
好像他也沒有她想像中那麼不可理喻,該有的空間還是給她留了的,突然感覺他們兩個之間是一定能和平相處的呢,未來果然會一片大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4s 3.6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