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決定很稱許,為了不得罪老爺子,華芳一結婚就跟著徐彥紹在外頭住。
這一住,就是近三十年。雖然華芳在京城工作,過年過節和平時周末常回來看老爺子,但是搬回來住,一直是她的心頭所願。直到去年,徐彥紹也升任委員,她趕緊催促丈夫搬了回來。
這讓夏芍根本不必費心去找他們的住處,大黃一溜進紅牆之內,夏芍便讓它停下,以天眼在有限的範圍內一掃,很快便發現了徐彥紹的住處。
夏芍盤膝坐在床上,冷笑一聲,讓大黃去了。
此時已是夜裡十一點多,徐彥紹和華芳還沒有睡。他們怎麼睡得著?今晚的遭遇,是他們一生中沒有遇到過的,驚心動魄。
華芳抽抽涕涕,「看看你的好侄子!他對我們們開槍!他對我們們開槍!」
徐彥紹坐在床邊抽著煙,煙霧裡看不清他的眉宇,只看見他猛抽菸,一言不發。
「老爺子也不說他這分明就是偏袒!要是咱們天哲做這樣的事,早不知道被老爺子罵成什麼樣了!當然,我們們天哲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對長輩開槍,他可真敢!」華芳繼續抽泣。
徐彥紹終於煩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都是你闖的禍!誰叫你把王家攪合進來的?」
華芳抬起頭來,見丈夫又提起這件事,臉色一怒,哭腫的眼裡竄出怒火,站起來大聲道:「你就知道怪我!徐彥紹,我還知道去為兒子做點事,你呢?!你做了什麼?就知道把老婆當槍使!之後還得受你埋怨!」
「你能少說兩句嗎!」徐彥紹煩躁地掐滅菸頭,手往頭髮上一爬,一頓!他的手下面能摸到頭髮燒焦了一塊,明顯禿了進去。徐彥紹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華芳見了又想起今晚被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子彈從身旁數度擦過的恐懼,臉色頓時一白,安靜了下來。
他們這樣的官職地位,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莫說是去地方上,就是在京城,誰見了不是恭敬待著,賠著笑臉?今晚可倒好,笑臉沒有,槍子兒倒有!
華芳是安靜不了太久的,她隨即便問:「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現在你去洗澡,睡覺!」徐彥紹皺著眉,臉色很不耐煩。
華芳瞪眼,「我哪兒睡得著?」
「睡不著就躺著!閉上嘴!」徐彥紹起身道,但見妻子臉色沉下來,又要大吵,便擺手補充道,「你能不能安靜會兒,叫我想想怎麼辦?」
一句話,把華芳的怒氣堵在嘴裡,她看了丈夫一會兒,這才抽泣一聲,轉身往臥房外走。但門一打開,華芳便悚然一驚!
臥房外頭便是客廳,客廳窗外,一顆碩大的蟒蛇頭顱,蟒渾身裹著黑森森的氣,一雙金色眼眸成人的拳頭大,與華芳的目光對上,蟒眼中的殺氣和冰冷讓華芳一口氣把五臟六腑都快吸進嗓子眼兒里,隨即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尖叫!
「啊——」
徐彥紹被這聲尖叫驚得一蹦三尺高,被燒焦的頭髮都炸了起來,倏地一轉身,還沒等看清有什麼,就被蹦過來的妻子猛地撞倒!夫妻兩人雙雙跌倒,徐彥紹被壓在下面,後腦勺咚地一撞,撞得他兩眼發黑,差點連胃裡的酸水都撞出來。更倒霉的是,當兩人爬起來,華芳哆哆嗦嗦指向客廳的窗戶,徐彥紹什麼也沒看見!
徐彥紹的鬱悶難以用言語形容,在這一刻,他生平第一次覺得,政治聯姻娶到的妻子這麼難以容忍。
華芳懵了,她剛剛明明看到的啊。
「我看你是今天晚上受驚嚇太大了,還是去洗個澡睡覺吧。」儘管一肚子火氣,徐彥紹還是安慰妻子。都夫妻這麼多年了,他是了解妻子的脾氣的,她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要是指責她,今晚會沒完沒了。為了自己的清淨,徐彥紹狠壓下了怒氣,好脾氣地哄妻子去洗澡睡覺。
華芳愣愣點頭,似乎也接受了這個說法。都是徐天胤,還得她精神極度緊張,都出現幻覺了!華芳被丈夫推著往臥房門口走,她今晚是真的受了驚嚇,走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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