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時,不知怎地,寧珂便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於是馬上在心裡換了一個詞兒:「陽剛之氣!」
寧珂姑娘胎裡帶來的毛病,體質天生虛弱,女孩子總是喜歡強大的男人,越是柔弱的女子越是如此,楊帆的狂放不羈、威猛霸道,寧珂很欣賞。
欣賞楊帆的又何止是寧珂姑娘,老而不死奸成了賊的李慕白李老太爺比她更欣賞楊帆,只不過他現在依舊癟著嘴,擺出一副與盧家同仇敵愾的勁頭兒來罷了。怒形於外,喜蘊於內,這可比喜怒不形於色的面癱臉更厲害一些。
楊帆好象沒有看到他的表情,還
走近了去,很客氣地沖他笑:「柳徇天就在樓下,如果李太公和盧太公被他看到,只怕他總能琢磨出些不同尋常的味道,兩位老人家能否避一避呢?」
老頭兒怒氣沖沖地道:「你真有辦法瞞過柳徇天?那個小輩可是狡黠如狐!」
楊帆還是笑的很客氣:「晚輩試試看!」
老頭兒狐疑地看他幾眼,對盧老太公道:「走吧,這裡是少年人的天下了,咱們兩個老頭子,且避一避去。」
楊帆笑吟吟地打招呼:「盧公子不能走,還要留下幫個忙。那八具勁弩,也請一併拿走,最好是丟到江里去,免得漏了痕跡!」
兩個老頭子沒理他,沉著臉向側廂走,楊帆轉身來到寧珂姑娘面前,一個長揖,彬彬有禮地道:「楊帆有一事,勞煩姑娘!」
寧珂本就長得精緻,人又削瘦,巴掌大的一張雪白小臉。下巴尖尖,唯有一雙點漆似的大眼睛特別明媚,忽見楊帆向她走來,一揖到地,寧珂的一雙大眼睛不禁張得更大,訝然問道:「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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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柳府君,你怎麼來了?」
馬橋見到柳徇天,馬上露出一副比柳徇天還驚訝的樣子。
柳徇天四旬上下。白面微髯,面容清逸,只是一雙眼睛不夠有神,總是微微地眯著,看著就透著一種狡黠的味道。仿佛正在算計誰似的。其實柳徇天只是有些目疾,也就是近視,要眯著眼才看得清東西。
柳徇天身材相貌都很不錯,只有一雙不大的眼睛是五官之中最為遜色的,再這麼習慣性地眯縫著,眼睛就更小了,嚴重影響了他的氣質風度。
柳徇天眯著眼湊近馬橋。一見他好端端的,明顯鬆了口氣,道:「馬旅帥,出了什麼事。怎麼連禁軍的鐵騎都出動了?柳某在衙門裡聽說之後可是嚇壞了,這芙蓉院裡有人造反不成?」
馬橋若無其事地打個哈哈,道:「哦!沒甚麼沒甚麼,只不過有一個不開眼的東西。與我家楊欽差發生了衝撞,我等身負欽差的護衛之責。自然聞訊出動。」
柳徇天呆了一呆,緊張地道:「衝撞?怎麼個衝撞法?莫非有人要對欽差不利?」
馬橋道:「一開始也沒啥衝撞,後來就發生衝撞了。欽差來此赴宴,未曾帶著護衛,這才命人去通知下官,下官一聽這還得了,趕緊帶人來了,呵呵,現在已經沒事了。因為事情緊急,在下忘了跟府君打招呼,勞動府君跑這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啊。」
馬橋這幾句話說的沒頭沒尾,柳徇天當然聽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他眯著一雙小眼睛,狐疑地看看樓上,再一把抓住馬橋的皮護腕,急聲問道:「究竟怎麼個狀況,還請馬旅帥說個清楚。」
「咳咳,你看把柳府君給急的,呵呵,這事吧,其實是這麼回事……」
馬橋指手劃腳地說了一遍,柳徇天有些呆滯地放開馬橋的手,木然道:「就這樣?」
馬橋理所當然地點頭,道:「是啊!就是這麼回事!」
柳徇天回頭看了看那些刀出鞘、箭上弦、殺氣騰騰、如臨大敵的龍武軍將士,再看看自己手下那些纓槍如林的長安官兵以及手按腰刀的長安府公差,用澀澀的聲音道:「柳某……上去看看!」
「嗒!嗒!嗒!」
柳徇天高抬腿,輕邁步,雙手提著袍裾,一步一步上高樓,等他爬到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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