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不高興地道:「你們當時明明說是有虎,怎麼又成隨口說說了,不成,不找到老虎,我不回去!」
二郎說罷,揮刀繼續開路,幾人無奈,只得隨在他的身後,行不片刻,前方隱隱傳來水聲,轉過一塊岩石,眼前霍然開朗,只見一股山泉從茂密的草叢中奔涌而出,在前方形成一座碧幽幽的深潭,然後又流向西南方的峽谷。
二郎大喜道:「哈哈,真是一汪好水!某家正走得熱了,就在這兒洗浴一番,舒坦舒坦吧!」
說著,他就插回獵刀,摘下獵弓,把衣襟一撕,露出一副壯碩結實的胸膛,胸口汗津津的,還有一叢蜷曲的胸毛。他興沖沖地跑到水潭邊,剛要寬衣解帶,就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大片水花撲面而來,把他濺得好象落湯雞一般。
二郎呆呆地站在水潭邊,水從臉上滴滴嗒嗒地淌下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泉水,驚訝地道:「出什麼事了?」
旁邊一個獵戶指著潭水中道:「二郎快看,水裡有個人!」
二郎定睛一瞧,只見水波蕩漾,水面上浮著一位少女,長發披散著,如水草般浮沉,衣裙在水中鋪展開來,仿佛一朵巨大的荷葉,而那少女就躺在荷葉中央,臉頰蒼白的像是一朵初綻的白蓮花。
二郎驚道:「老虎還沒見著,怎麼竟從天上掉下一隻母老虎來!」
這位二郎天生有些憨氣,他長兄在外做官,家中長嫂持家,這位長嫂精明強幹,持家有方,因為擔心這位有些缺心眼的憨兄弟在外惹事生非,壞了門風,所以對他管教甚嚴,這二郎怕極了大嫂,背後總是稱她為母老虎,稍帶著,被他見到的女人便一概成了母老虎。
他正說著,那碧幽幽的湖水中便泛起了紅色,縷縷血絲從那少女身下蕩漾開來,如菊怒放。二郎兩眼一直,驚奇地道:「咦?還是一隻正來天葵的母老虎!」
旁邊那獵戶哭笑不得地道:「二郎,我看這女子好象是受了傷。」
二郎大驚道:「是麼?那你還不快去救人!」說著伸手一推,那人就「卟嗵」一聲栽到了水裡。
天愛奴被拖上岸後,幾個男人忽啦一下就圍上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
天愛奴已經昏迷過去,臉頰蒼白如雪,幾綹秀髮濕濕地沾在秀氣的臉蛋上,小臉雪中寒蕊一般惹人憐愛。二郎見了不禁嚷道:「啊!是我叫錯了,這樣楚楚可憐妖弱不勝的小女子,可一點也不像咱們家那隻母老虎那般兇悍!」
其他幾人都沒作聲,他們都是家丁奴僕,可比不了這位二公子,二公子可以說他大嫂是母老虎,他們哪敢接這個話碴兒。
天愛奴摔下懸崖時就有些暈了,再被湖水一拍,登時暈迷過去。她在暈迷之中咳了幾聲,吐出些湖水,喃喃地呻吟一聲:「二郎……」便再也沒了聲息。
那位大牯牛似的二郎驚奇地撓頭道:「你們聽到沒有,她方才說什麼?」
旁邊一個獵戶裝的家丁道:「好像是說……二郎?」
二郎拍手道:「沒錯!我還以為我聽錯了,果然喊的是二郎,這女子方才叫我呢,她認得我。」
家丁憋笑道:「二郎,人家姑娘未必認得你的,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二郎!」
二郎瞪起牛眼道:「你叫二郎還是他叫二郎?這裡明明只有我一個二郎,她不是叫我還能叫誰?快些,快些,把她搭起來帶回家去,叫咱家那隻母老虎仔細瞧瞧,她既然是認得我的,說不定是咱家的親戚!」
幾個家丁聽他胡言亂語,有些忍俊不禁,不過眼見這姑娘落難,當然是要救的。幾個人急急忙忙砍了兩根粗壯的樹幹來,又紛紛解下外衣牢牢縛在樹幹上,做成了一副簡單的擔架,把那姑娘抬上去,便匆匆離去。
這二郎撿回一隻母老虎,便也不再嚷嚷著去打老虎了,他拎著獵刀頭前開路,心裡竭力回想著他那些堂姐堂妹、表姐表妹。
他自幼憨氣,心竅不開,所以家裡人很少讓他與外人打交道,除了家中的奴僕下人,他見得最多的就是自家的親戚,如今這少女竟然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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