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這時,胡香玉更難聽的話終於出口了,「蘇風雪,你沖我瞪什麼眼,你才嫁過去多久,就知道護漢了,都說胳膊肘往外拐,你這拐得也快了吧,死不害臊,怎麼,還想打我啊,你打我個試試,我就把話給你挑明了,今兒你們公母不把這幅字撂這兒,誰都別想出去!」
聞聽此言,薛老二話不說,便朝左側的八仙桌行去。
他這番莫名其妙的動作,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便是蘇風雪也瞧得忘了回嘴。
薛老最後的目標竟是電話機,但見他拿起電話,撥出個號,遠方的蘇美人隻影影綽綽,聽他說了什麼「五分鐘」、「抓人」之類的詞兒,十多秒的功夫,便見他掛了電話。
卻說薛向掛掉電話後,便在八仙桌邊上的沙發上坐了,坐回的過程中,這傢伙還隨手打開了電視,末了,又沖蘇風雪招了招手。
這會兒,蘇風雪心中忽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了,本來又酸澀又悲涼,可見了薛老這副憊懶模樣,又覺說不出的輕鬆,好笑,亂七八糟的情緒這麼胡亂一攪,便不出滋味兒了,只覺順著他的意思就是對的,不由自主地便朝薛向行去,緊接著,便挨了薛老坐了,兩口竟大模大樣地看起了電視。
胡香玉萬萬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結果,想他胡二奶奶發飆,哪回不是地動天搖,山河變色,何時,有人敢把她空氣。
這會兒,薛向這般無視,徹底激起了胡香玉的凶蠻,但聽她跳著腳地大罵,「裝什麼裝,跟老娘裝犢,還打電話叫抓人,你個小兔崽嚇唬二五呢,你有種真叫人來抓,老娘就在這兒等著,眨一下眼皮,老娘是你養的……」
胡香玉越罵越急,蘇美人幾乎坐不住了,方要起身,卻被薛向伸手抓住了小手,被薛向厚重溫暖的大手緊緊一握,蘇美人煩躁的心,霎時間,忽然安定了。
蘇美人芳心甫定,便又詫異起來,據她所知,自己男人是最受不得氣的脾性,平時,誰敢當他面兒高聲喝問,都鐵定得倒霉,這會兒,胡香玉都快罵娘了,怎麼他還不生氣?
這回,蘇美人卻是想得左了,薛向哪裡是不氣,而是差點兒沒氣炸了肚。
若是胡香玉只惹著他自己還罷了,薛向咬咬牙,沒準兒就忍了,可方才胡香玉大罵蘇美人,薛老沒直接大耳光抽過去,乃是顧及蘇氏兄弟麵皮,可心裡已經記死了這潑婦,非要給她個好看不行。
此時,場中的場面是詭異,一邊是胡香玉高聲喝罵,外加蘇小荷幾位言不由衷的似勸實起鬨,以及蘇家倆窩囊廢兄弟閉口不語,大眼瞪小眼,一邊是薛老握了蘇美人的小手,夫妻倆盯著電視機,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忽地,胡香玉終於受不了,急步朝電視機奔來,到得近前,伸手就把電視機關了,緊接著,橫身在薛向,便待再罵。
就在這時,半掩的大門被推開了,未幾,七八個警服壯漢,列作兩隊,踢踏著腳步,行進門來,打頭的正是雷小天。
原來,方才薛向的電話,正是給雷小天打的。
當時,薛老真是怒,可偏生又不能對其動手,畢竟他是晚輩,就算能越過心理那道不對女人動手的坎兒,可蘇燕東兄弟的麵皮得顧及!
既然不能動手,講道理又不通,薛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這唯一收拾胡香玉的法門。
誰叫胡香玉一直說薛向仗著薛家如何如何,既然人家都說了,他不耍耍衙內威風,豈不是挨了冤枉,恰恰這冤枉是他薛老生平最不願受的事兒!
卻說雷小天帶著一幫老虎皮闖進門來,蘇家人簡直驚呆了,什麼時候,他們老蘇家竟淪落到,連小小公安都可以亂闖了。
胡香玉臉上更是脹紅,指著雷小天等人就罵,「都給老娘滾,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你們這幫雜碎可以亂闖的,信不信我馬上給你們局長打電話,剝了你們這身老虎皮!」
罵完雷小天,她又指著薛向罵,「姓薛的,你嚇唬誰呢,有種你把老娘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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