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兒女。為何連聲稱呼都沒有,口口聲聲只說向氏之女。面對稚子毫無憐愛之心,口口聲聲殺一儆百,豈非不慈。」
王后一股子怒氣上來:「大王主政外庭,小童執掌內庭。小童不問大王外庭之事,可今日先是莒姬亂我行刑,大王又插手宮務,如此下去,小童威信何在,何以號令六宮?若大王執意如此,則小童何以再繼續執掌內庭,還請大王另選賢能。」
王后伏地,優雅而傲慢地行了一禮,直起身來挑釁地看著楚王商。
楚王商用力一拍几案:「王后真是好威風,連寡人在朝堂上都沒有你這般獨斷獨行,不容一言。王后雖稱小君,卻是依附君王而得,並不是真的可以與君王分庭抗禮了。君王不能稱職,尚要自省,王后不能稱職,就該自退。你身為小君,當為舉國之母儀典範。可你,卻沒有半點懿範慈心,今日寡人還活著,你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親自動手對付寡人的骨肉。有朝一日若是寡人不在了,你是不是要殺盡王室血胤,毀我宗室?」他被王后所激怒,說到最後,終於將不忍說破的隱事,也說了出來。
王后怔住了,楚王商這一言誅心,她既覺得惶恐,又覺得憤怒。她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卻沒能說出口,整個人都如風中落葉顫抖,終於尖厲地嘶喊起來:「大王這是何意,妾乃大王元妃,嫁與大王三十年,生兒育女、主持後宮、祭祀宗廟,多年來含辛茹苦、兩鬢成霜,如今連公孫都有了。而今日,您居然為了幾個媵妾和庶女,要將妾身的顏面踩在腳底下嗎?」她說到最後,已經是克制不住,掩而而泣。
楚王商見狀,心中略有不忍,想到方才她的驕橫,轉眼看到羋月臉上的掌痕,心中又硬了起來,長嘆一聲道:「寡人一直記得,你是寡人的元妃,所以你在後宮任意妄為,寡人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並沒有感念寡人的容忍,反而得寸進尺,更加地驕橫狠毒。」他拉過羋月,指著她臉上的掌痕:「如此不仁不慈,下手狠毒,這樣的事就算是是放到朝堂上公議,到宗廟裡問列祖列宗,你也沒有資格繼續做這個王后了!」
王后死死的瞪著楚王商,兩人的表情對峙,終於王后臉上的強勢漸漸崩塌,她慢慢伏下身子,兩隻手用力摳住地面,撐住身體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妾身……知罪……一切但聽大王……處置!」
楚王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若是王后堅持到底,他竟是要面臨兩難選擇了,如今——他一聲長嘆,道:「九公主沒收金丸,以後不許在宮中用任何弓箭彈丸,罰其閉門思過一月。王后有失母儀,罰俸一年。八公主受了驚嚇,賜錦衣一襲,幼蠶一盒安撫。寺人析冒犯公主,杖二十。」
王后渾身一震,緩緩地應下:「是,謹尊大王之命。」她雙手緊握成拳,左手中指的指甲已經在她按住地面時用力過猛繃斷了,她忍痛握住掌心,咬緊牙關不讓眼淚繼續流下來,行完禮,說完話,竟覺得已經不似自己的了。強撐著將一系列的行為完成,便挺起身來,長長的衣袖落下,遮住了她的雙拳:「妾告退。」
楚王商點了點頭,王后站起身來,臉色鐵青徑直而去。玳瑁看了看地上斷裂的半根指甲,悄悄拾起來,拉起哭得打嗝的羋姝,急忙追了出去。王后所帶的宮女侍從們也隨著一窩蜂地退出去了。
楚王商看著王后的背影,忽然間臉色潮紅,用力按著頭,呼吸緊促。莒姬正在安撫羋月,見狀忙放下羋月撲上來驚呼:「大王,大王,您怎麼了?」
楚王商喘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搖了搖頭:「寡人無事。」
莒姬憂慮地看著楚王商,近來楚王商身體漸衰,甚至連脾氣都變得暴燥異常,幸而她機靈溫婉,每每能夠安撫楚王商的情緒,因此漸漸得了獨寵。可這份人人稱羨的獨寵背後,卻是沉甸甸的危機。她此時得寵越甚,將來的危機就越是臨近。這份榮寵多麼脆弱,而她所恃的兒子雖然已經有了,卻還仍然是個年幼的孩子,楚王商的身體,根本不足以撐到孩子的長大啊。
不提莒姬心中憂慮,且說王后自入主楚宮以來,從來沒遇到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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